“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的确明白‘人死是不能复生’的道理的话……”他转过脸,用目光示意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小姐你可以去问问那边的两个组织,啊,不过,你首先得告诉他们港口Mafia已经知道他们的小动作了才行。”
“那就不必了。”我斟酌了片刻,婉拒道,“我只是个过客,并不打算就此被划分到过分亲近港口Mafia的立场上,会很麻烦。”
太宰治挑了挑眉,“哎?这么直接地拒绝我么?真狠心。”
不得不说,骨架彻底长开后的太宰哪怕是刻意压住自己的气势,柔和着眼神撒娇时都带着一种镌刻在骨子里的侵略性,就像是已经上了膛的枪支,哪怕并没有打开保险,只是静置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到威胁。
但是眼前的少年抱怨起来却显得可爱极了,给人的压迫感也远没有成年以后这么恐怖,让人只想捏一捏他的脸蛋……是因为身高问题吗?
作死想要问一问他这会多高的欲望一瞬间蠢蠢欲动起来,我好不容易勉强才把它按捺而下,就见到太宰治倏地扭过了头去,躲开了我的视线,就连原本似笑非笑的气势也似乎莫名低下去了少许。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他不太情愿般地小声嘟囔道,“不管也没什么,反正是森先生要决定的事情啦。”
更想揉了……这种还带着点少年意气的模样,我真的从来没在太宰身上见过!简直血亏!
结果就在我极力控制我自己,不想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太过变态的时候,刚刚扭过了头去的太宰治却反而用奇怪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复杂的眼神盼了我一眼,“明明已经逃过了一劫,现在为什么还要再来走这一遭呢,小姐?”
像是单纯的困惑,又像是某种感叹,让人看不分明。
“为什么说是一劫?”我茫然道。
……
那当然是因为——比起‘独自留下自己的爱人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世界’,果然还是一起殉情更好吧?
真是难以理解,居然会在这一点上松口,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爱’呢?
这种……比镜中花水中月还要虚幻,柔软易碎到不堪一折的东西,他,亦或者是某一个‘他’居然也有一天会将它视之圭璧么?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话语却与他内心的想法完全不同,几乎是本能的,他随口便挑了最具威胁性的问法脱口而出,“难道小姐你就没有想过,在我面前默认了你的背景有问题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这话一出口就连太宰治自己都愣了愣——他并不是有意要显得如此刻薄的,尤其是对方的确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有损港口Mafia的态度来,甚至从她的神态处事来看,对方甚至很有可能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他可以以恐吓自己的敌人作为消遣,但至少他绝不会以令普通人闻风丧胆而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