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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影随形,仿若蚀骨。

    如果这就是太宰一直以来所对抗着的天性的话,若是把这份痛苦同样加诸于我,那我想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表现的比他更好了。

    坚持自我的尊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点对谁都一样。

    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的少年略显无措地抬眸望着我,肩上的外套拖曳及地,更显得他的身形无比单薄而脆弱。

    但比起先前因为爱屋及乌而产生的怜惜之意,此刻的我决意排除所有的外物影响,自此将太宰治视作是独立的个体,那么现在的处事方式应该是……普通合作对象?

    是我不应该将多余的期待加诸于其他的个体才对……这也算是为我自身的傲慢买单了,甚至如果考虑到对象是太宰治的话,那这的确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不过,还是好痛哦!!

    ……

    面前强忍着痛楚,茕茕孑立的女性眼中鲜明的闪过了一丝怒火——这很正常,下一步无论是声嘶力竭的质问还是暴跳如雷的怒骂他都早已有所心理准备……可是那种燎原的色彩转瞬即逝,在下一秒,对方就换了一副表情。

    那是……他在森鸥外身上最常见到的表情。

    近乎毫无个人情感的考量、审视、斟酌,快到几乎是瞬息之间的判断,紧接着便是得体而挑不出一丝差错的微笑。

    她甚至略微弯下身,绝口不提刚才的低语,对着他伸出手,关切道,“太宰君,你没事吧?抱歉,刚刚事发突然,稍微逾越了一些。”

    比起索要一个解释,夏绮甚至没有留给他半分的机会,兀自地做出了决断。

    太宰治怔愣了片刻,近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攥住了肩膀上的大衣,躲开了她的手,就像是这样就能躲开她的决断一样,“不是我。”

    他的语速极快,甚至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急促的不安,“如果是我授意的,这样的方式也太拙劣了一些……他刚刚的反应更像是——”

    这样说着,他猛地转身,一甩肩膀上的外套,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对方无声的注视之下走到已经没了生息的叛徒身边,单手挥开正不知所措地围上来的部下们,让他们不要靠近。

    太宰治目光在倒在地上的人身周各处扫过,又在对方脖颈处顿住了目光,语调极轻道,“去封锁附近的道路,把这几栋楼的监控调出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