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太宰侧过脸,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不远处庭院中的外景灯投落的光晕,“‘像你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彻底脱离长夜的,我们都注定行走在无光的阴影里,这就是宿命。’”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指变态这一点吗?”
“……好过分!”太宰瞬间露出了哭哭的表情,略微弯下腰,凑过来蹭了蹭我,“总之,既然要彻底跟过去断绝关系,这些外物也自然都包含在‘过去’的范畴内?当然了,森先生想要保留着这些东西做做梦也是他的自由嘛~”
他又突然在我耳边小声道,“如果小绮你也希望我彻底和过去划清界限的话——我会照做的。”
我抬手揉了揉太宰毛绒绒的脑袋,“是谁以前哭着跟我说‘我也是有过去的’?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哭!”太宰跟我强调道,“而且那是两回事啦!”
“没有必要。”我没有理他隐晦的撒娇,而是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道,“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你没有办法理解善恶之间的区别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了,反正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找对你而言最适宜的平衡……当然你要是玩脱进局子了,我一定会买三串三千响的鞭炮去凑个九千响的庆祝一下的。”
太宰:“???”
他刚想说些什么,又突然蹙着眉按了按眉心,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瓣,在我出声问询的时候轻轻地摇摇头,“没什么。”
看出了他明显不太想说的模样,我也没有强求,只是推开了屋门,颇有些新奇地四处打量了一番。
虽然武侦宰大概在离开港口Mafia后就再没有涉足过这里,但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大概是出于森鸥外的吩咐,房间内的陈设上并没有落灰的痕迹,当然也压根称不上有什么生活气息,唯有墙角的几盆生命力顽强的绿植才勉强让屋内多了一点人气。
“你有来这里住过吗?”我随口问了一句,本来以为太宰的回答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但他的答案却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有。”他说着,神色之中并没有多少的怀念,就像是真的在说跟他全无关系的其他人一样,“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嗯,反正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后来成为干部以后,森先生说让我继续住那里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刻薄的首领,就命令我搬出来了,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
“但这里不是最开始选的地方。”太宰漫不经心地伸手叩了叩实木的门框,望向了天花板的吊顶,“这是离港口Mafia最远的一处居所了,如果平时住在这里的话会很麻烦。”
“所以,是最后……?”
“也不是?”他回答我,“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森先生那边会很麻烦,就算他有心逼‘我’走,这样也会带来不必要的关注……啧,现在想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