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他又近乎真情实意地恼怒了起来,要不是那个家伙从中插了一手——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和对方都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之中。
另一边的芥川银则是点了点头以示了解后便告退了一声,转身出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准备去向其他下属转达太宰治的意思。
虽然太宰治此刻压根沉不下心去处理文件,毕竟他日思夜想的恋人正在仅仅两米开外的地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但他却不得不继续做出一副正在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文件的模样,实则只是在一份只需要一个签名的文件上心不在焉地动着笔,好半晌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份文书写写画画地乱七八糟了。
这要拿出去说他写的是俄语估计都有人信……
他盯着文件沉默了片刻,又给部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再送一份上来,顺带着还不忘再度提醒了他们一句让他们注意自己的表现。
也就是夏绮不知道他以往处理公文的效率,所以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知道换作平时……这么长时间足够他处理掉整整一摞文件了。
只不过随着对方像是伸出爪子在危险边缘试探的猫咪一样试探着重新靠近了一点,太宰治焦虑的内容就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也幸好警报短时间内只会触发一次,不然说不定真会把对方惊走也说不定……
但是太宰治转念一想,又开始懊恼了起来。
跟其他世界的情况不一样,他的……他眼前的小绮年龄尚小,她的心性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离开学校的象牙塔,直面黑暗面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太过靠近他,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就能忍住将那片黑暗塞入包装精致的礼盒中,然后亲手蛊惑着她去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强烈冲动。
尤其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孤立无援啊。
对太宰治来说,就算是改变他人的心性,让他们将他的想法视作是自己做出的决定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微妙的境地下?尤其是对方还只是刚成年不久?
不可以……要与他保持距离。
事实上,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近乎贪婪的渴求,也深知人性是多么禁不住诱惑的事物,太宰治才会选择了这种最为消极的应对方式。
但他很快就发现,哪怕已经是用上了这样最为曲折迂回的手段,他也依旧无法克制住心中如此迫切地想要靠近对方的冲动,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越过那一条他给自己划下的界限的,因此才更难以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