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发表了什么恐怖的发言,反而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一般使劲向我证明着自己,炫耀一般道,“就算那个家伙抹去了大半的记忆,我也有信心可以反推出所有的故事,而如果我放弃其他所有的杂念,专心去推演的话,在垂死前的那一段时间完全足够了。”
“不……这完全是恐怖故事了,请务必不要那么做!”
“好的。”他乖巧道,“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这么做……那对我来说毕竟是其他人的故事,这点毋庸置疑,跟其他就像是我的亲身经历一般的记忆不同,那个‘太宰治’故意把自己的记忆跟其他人的割裂了开来,更形象的说法就是,跟其他记忆中第一人称的体验不同的是,我是在用第三人称看他的故事,所以……还是不一样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太宰治又跟我举例道,“那个世界的小绮选择了出国留学哦?而且,那个世界的‘我’和‘你’是青梅竹马呀,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如果要我把你全然当成她来看待,那也未免太过不尊重你了,就比如说如果你把我当成另一个‘我’……我也一定会很难过的。”
虽然我感觉他言语中近乎下意识的委屈之意做不得假,但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好像从刚才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在示弱卖惨啊?!太宰治是这种人设的吗?不应该啊?
无论是武装侦探社的世界线还是Beast的世界线他好像一直都是独狼人设,就是那种‘离我远点,我的忧伤你不懂’的中二文艺青年吧?!
我想了想,“那难过完了呢?”
“哎?”太宰治露出了点可爱到过分的迷茫神色,话说这个人是不是要素过多了一点,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还是咋滴,他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好像已经切换了至少三种手段了吧?从一开始摘掉绷带的引诱,再到示弱,直到现在的故作可爱……是我多想了吧?
“难过完了你会怎么做?”
“啊……”他沉默了片刻,略显无奈地微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就算是我也不至于恶劣到那种程度呀?那样的话,也太难看了。”
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总感觉怪怪的。
若是换成日后的我来,我肯定立刻就能发现太宰治说的只是不会对我做什么,却只字未提他会对另一个自己做什么,但此刻的我在略微困扰了片刻后,就被太宰治带着转移了注意力。
“之前的事我也很抱歉……”他这样说着,又轻描淡写道,“我可以保证,这一年里不会有任何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意外发生。”
虽然他用的是轻飘飘到仿佛玩笑一般的语气,但我却知道这个承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用困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捞我的小抱枕,结果捞了个空,对方不动声色地从沙发的一边递了个抱枕给我,还顺带着解释了一句,“请用吧,这里的沙发本来就是我知道你会来之后才让人搬过来的,没有其他人坐过,一般来说,如果有必须坐下来商谈的事宜,顶楼有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下一层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