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买些吧!家里就两挂了,你等着,我去拿银子。”赵氏慌忙进了屋。
没什么感觉的她见赵氏开了柜子锁,取银子时手还抖个不停,才知道祖母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对那一包银子到不那么吃惊,如今这个家里,没有什么事能瞒过她的耳朵,除非她不想听,这银子的来历她非常清楚。
去年父亲中举后,就有不少贫户举家来投,也有不少乡绅来送礼,祖母似乎是从前养成的习惯,边应对边教导母亲,告诉母亲许多事,例如收仆从最好是从人牙子那买断终身的,乡绅的礼意思接点布料首饰,铺子、良田、庄子绝对不能接等。
这么教导着,却对林家送来的银子并不拒绝,末月虽不解,但很信任祖母的行事为人,觉得祖母会接定有自己的道理,并未深想。
☆、第37章 泉眼异变
末月没有猜错,喜报队确实冲着林家来的,速度不快,使赵氏有时间抖着手包了些红包,末月在一旁看的咋舌,祖母今天真舍得,每个红包都是二两的,打了花样的小银饼子,看来早有准备啊!她实在佩服了,又有些失落,有这么个祖母,哪怕没有她,这一家人也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她是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末月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对父亲中进士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两世记忆都过着普通百姓生活,没有享受过一点官员阶级的特权,哪怕小说上描述过,没有亲身体验,就是没感觉,只是父亲走仕途是全家人的希望,她也应该支持。
因此,尽管没多大感觉,仍笑着逗赵氏说话,等待喜报队过来,一会儿,刘氏就小跑着回来了,满脸喜色的道:“赵大姐,我去问了,听看热闹的人说,喜报上写的正是你家崎远的名字,你家崎远中了进士,能当官啦!”
“能当官了,能当官了,太好了,她刘婶子,多谢你帮忙了,快坐下歇会儿。”原本坐立不安,手直发抖的赵氏听到这确定的答案,忽然松了口气,手不抖了,人也不紧张了,竟一派轻松自然的招呼起来。
末月这才模糊感觉到,祖母对父亲走仕途有非常执着的心态,她刚才紧张不是紧张父亲中进士这件事,而是紧张万一弄错了,没有考中,恐怕是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一确定下来,立刻就平静了,平静的仿佛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刘氏没想那么多,听赵氏一说,连忙摇头道:“哎呦我的大姐,你还有时间坐着,眼看着队伍就过来了,凑热闹的也不少,你这现在茶水茶水没有,糖果瓜子也没有,怎么待客啊!我刚才已经让齐家的和她那口子去买糖果瓜子和好酒了,我现在就去烧水沏茶,咱这地方小,你去挪借些桌椅板凳来,就摆在院子里吧!”
“不慌!咱们这普通人家不像林老爷家,摆的起流水席,再说我们家是外乡人,在这也没个亲戚,平日全靠你们这些邻居帮衬,我看啊就等看热闹的散了,请你们来热闹、热闹得了。”赵氏见刘氏如此热心,摇头失笑,却并不介意。
末月在一旁感叹,这时候的人多么质朴热诚啊!一家有事,八方相助,起个普通住房都不用请工人,喊几个邻居就能完事。
刘氏不赞同的摇头,口直心快的道:“我说赵大姐,你这态度可不行,你就这一个儿子吧!你儿子中进士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吧?你怎么能简简单单的过呢,再说,咱这条街自上次出了个官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如今又出了一个,你看着吧!你不欲大办,邻居们也不会同意的。”
仿佛验证她这番话一般,她话刚一落地,门外就热闹起来,末月看着那些眼生眼熟的邻居们搬着桌子、拿着椅子、端着茶具、抬着一箱箱的碗碟,平日街上以卖菜为生的戚大叔竟挑着两大筐菜进了门,手里还拎着一串大肉。
许许多多的人竟进门跟赵氏打个招呼,道声恭喜后,就各忙各的,如同办喜事般,街头的老秀才搬着桌椅往门口一立,打开帐薄就开始记,其他人洗洗刷刷,摆桌子摆椅子忙格外不停,大开的门还有人不停进出,往院里搬着东西,有讲究的干脆直接在老秀才那交一笔礼金.......
这情景使末月莫名想起现代的记忆,那时,她在老家时也是这样的,无论红白喜事,亲戚、邻居、村民们都会热情帮忙,不像市里那么冷冷清清的,永远只有一个人,独自生活着、工作着,哭也一个人、笑也一个人,有时还会莫名担心,会不会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后来,遇到了虫妖天劫之事,被天雷辟的渣都没有了,果然是死了都没人知道,也许要很久,家人才能发现她失踪了,末月想到这眼睛一红,气息动摇,忙用意念在脑海跟自己说,不能去想,不可以想,如果想像出家人知道她失踪后的情形,她的心会很难过。
她不要痛苦,她不是在明了自己能看到鬼魂那天就跟自己发誓,一定会在变成鬼魂前,过开心自在的生活,保留开心快乐的记忆,所有的悲伤、难过、痛苦等负面情绪她都不要有,人都会死的,早晚而已,不去亲近,失去了就不会难过、不会难过。
“祖母,月儿困了,想去睡觉。”带着温和佛气的手串隐隐发烫,气海剧烈的翻腾着,神魂内的泉眼剧烈摇动,潺潺的泉水涌出白玉池,流向四周的地面,浇灌着四周的木植...末月察觉到,这似乎是因她心念动摇造成的修为不稳,急需要马上稳定修为,忙向赵氏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