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在说什么呢?”雍王妃咽下蜜饯,觉得总算把苦药味压住了,却模糊听到春竹再说什么,就随意问了声。
春竹勉强压住脸上的惊色,微笑道:“奴婢在说,回春堂的当家能快点来就好了。”
“呵……看你的样子比我都急,急什么,明天不就能见到了么?我的身子虽然不中用了,等几天却还是等的了得。”雍王妃缓慢的说道。
春秀在一旁忙道:“春竹姐姐的性子就是太急了,上次回春堂的郎中过来时,就说过,娘娘只要按时服用他配的药,至少到五月底都不会有问题,现在才三月呢!急什么。”
第二天下午,雍亲王府会客小厅,缠绵病榻已久的雍亲王妃难得梳洗打扮,梳妆一番后,由下人用软轿抬了过来,雍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们听到把侧室、侍妾请安侍疾都免了的正房今个有这个动静,都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会客小厅。
待雍亲王妃落坐,都分别给她行过礼后,依仗她的儿子算是如今王府长子,身为侧妃,她的身份不算低,性情除了面对雍王爷时温柔如水,其他时候却强势又嚣张的李氏,轻笑了声,语气古怪的问:“哎呦!今儿什么日子啊!难得王妃娘娘您竟然不在院里养病。”
“大胆,李氏,竟敢如此对王妃娘娘说话。”她那种有恃无恐,怪腔怪调的语气,立刻令在王妃旁服侍的,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模样端正,略带严厉的嬷嬷装扮样人呵斥出口。
李氏听了也不害怕,反而挑衅一笑道:“呦!娘娘,您这位洪嬷嬷可真厉害,臣妾可没失礼的地方,就挨了她的训斥,幸亏臣妾脸皮厚,被说个一两句也不算什么,若被训斥的是当今亲自赐婚的年侧妃,那可就不太妙了,年侧妃进府这几年,可真是……啧啧。”
“多谢李姐姐担心,香儿虽是万岁爷亲自指给王爷的,但也只是一名侧室,王妃娘娘身为嫡妻正室,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对一般侧室,别说训斥几句,就算打骂责罚一番,也是对的。”年香儿面让挂着柔软无害的笑,恭维着雍王妃周氏,袖子下的手,却几乎把帕子扯烂了。
这个李氏太嚣张了,一口一个年侧妃,每次说到这三个字时,都把音抬得高高的,故意嘲讽她没做成雍王妃,却成了侧妃,按照皇家规矩,哪怕那个早该死的现在咽气了,她也只能是侧妃吗?哼!那又如何,王爷现在做的事情,李氏你又知道多少?
哥哥可是王爷重用的亲信,一旦王爷更进一步,看谁地位高,早就看不惯李氏,加上李氏竟然在她大婚那晚,用三公子生病的借口,搅了她的洞房夜,从那天开始,她们两个的仇就结大了,毕竟如今雍王府,嫡妻病重垂死,又没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