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雍王爷成熟稳重,遇事冷静沉着,哪里有丝毫喜怒不定的样子……邹侍郎抱着卷宗,步伐匆匆的同时,在心里否定小吏们的闲言碎语,急急忙忙向公房赶去……
邹侍郎进了公房就见雍亲王正和穆尚书指着卷宗说着什么,见他进来,雍亲王点点头道:“邹大人过来了,可是有结果了?”
“回雍王爷,穆大人,邹某总算不负所托,结果出来了。”邹侍郎见雍亲王爷不苟言笑,连穆尚书在他跟前都忍不住停止背脊的严肃样,心里头直点赞,作为上司就该这个样子,能镇得住场子就是不错的上司了,像雍王爷这样,不但有震慑力,能力也是顶尖的真是独一无二。
穆和伦是朝廷中庸派的稳健性人物,为官就秉持着一个字庸,所以五年前雍亲王入住户部后,前任户部尚书本就是八皇子的人,又看不清楚当今对如今国库空虚的不满,和雍亲王清理户部的决心,处处跟雍亲王对着干,不到一年就被革了职。
换上了如今这位,只会说上司做得对、和稀泥,万事没有自己主意,最适合做副手的穆尚书,穆尚书虽然为官讲究一个庸字,但那只是他在当今乾罡独断下的一种自保手段,并非他是个人事不通,愚蠢古板的人,相反,他为人极会察言观色。
做了这四年户部尚书,穆和伦早就察觉出雍亲王的深不可测,也非常明白,当今是想借着雍亲王这冷血无情的手段,把国库充盈了,好应对近几年西北边境的蠢蠢欲动,但大概当今却没料到,雍亲王竟然借机将户部几个重要的位置换上了自己人。
眼前的邹侍郎就是其中一个,使的整个户部的人分了三系,一系自然是效忠当今,一系暗从八皇子,最后一系却已经属于雍亲王,甚至于如今的户部,雍亲王对它的控制力还在前两者之上……这些穆尚书看得清楚明白,但他什么也没说,不说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穆和伦缕着花白的胡须,对着邹侍郎轻轻一笑:“邹大人就是能干,看你的面色,似乎有所发现?”
“穆大人过奖了,比起王爷和您的才干,邹某实在不值一提,不过,确实在卷宗内整理出一点惊喜。”邹侍郎是不擅长应酬之人,谦虚了一句,立刻抱着卷宗,走到桌案前,快速打开几个卷宗,将他以朱笔划出来的重点指给雍亲王、穆尚书二人看。
卷宗上的重点让雍亲王、穆和伦两人看得一愣,随即雍亲王皱眉道:“这是蓬莱洲近几年税负的宗卷,怎么会上升如此之多?税收已经赶上苏扬二州了,不会是蓬莱知府贪功,弄了些苛捐杂税吧?”
“确实,本朝立国以来,像蓬莱洲这样的贫乏之地,像来不求朝廷赈济就是好年景,像这种连续几年,年年纳税额都在上升的好事,可从没有过。”穆尚书摸着胡子道:“有上进心是好事,但若引得民怨沸腾,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