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表姐也确实是好的,是尔康太不争气了,这样吧,明个朕就传旨命福家照顾端亲王遗孤,若能照顾好了,皇额娘看着他们也就舒心了。”乾隆心知太后烦的是什么,却不能说给令妃听,令妃柔嘉纯弱,心疼 亲人可以谅解,就给她个面子吧!反正几个外姓王就差硕王一个,一个庶出之子,也绝不可能让他继承端亲王府,若是个人才就封个郡王,若是个不中用的,皇家养得起人,也消失的了人。
令妃若知乾隆所想,就不会为算计成功而高兴了,此刻擅长察言观色的她没有看到乾隆忌讳莫测的表情,令妃心中高兴了一下,神色马上转变成感激、爱慕、不舍,几乎有千言万语的样子,颤音说道:“奴才谢万岁爷恩典,给了奴才表姐这么一个可贵的机会,谢万岁爷总那么疼惜奴才。”
“好了,你也不要谢来谢去的,这三个月就在宫里好好休养身子,等老佛爷生成过后,朕让每日带了七格格、九格格来给你请安,永璐身子不好,你就专心照顾他吧!”乾隆声音带着感性的说道,今晚对他来说太不平静,又太特殊了。
令妃心里正对那两个今年进封得宠的不满,想法对付呢,这下女儿到了那边,办法有的是,就是照顾不好她的格格也是一条罪状,两个格格,就是养活大了也只能去和亲,又怎么能跟阿哥比,他后老佛爷,真不知道你是罚我呢?还是在帮我?把我最重要的给我留下来了。
没有人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令妃也是念头一转间,就深情的望着乾隆,感动的说道:“奴才多谢万岁爷恩典,让奴才日后还可以见到两个小格格,奴才也定会照顾好小阿哥,只求万岁爷三个月后不要忘记奴才,让奴才还有能服侍您的机会。”
“你跟了朕那么多年?朕何曾忘记过你,天色已往,明个还有早朝,朕就先走了,令妃你要好好休息,朕希望三个月后能够见到脸色红润,健健康康的呢,朕走了,令妃留步吧!”乾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令妃忙蹲身行礼,柔声道:“奴才恭送万岁爷,万岁爷的吩咐,奴才都记住了。”令妃满意看到乾隆身躯一顿,又走出去的背影,等人完全走出去,才冷着面孔站起身来,拿着帕子在脸上使劲抹了几下,擦下不少白粉来,在看她的脸色哪有苍白的样子,红润的很。
叹雁姬
第二天下朝后,奉旨太监就带着升值,抬着和硕格格与狮子的驾辇去了威武大将军府,传下旨意,因将军府照顾新月格格与世子不周,导致格格日渐消瘦,世子病危几近垂死,特命除努达海内大臣之职,从正一品将为从一品,老夫人也被从一品夫人降为三品淑人,助于雁姬被乾隆选择性的遗忘了,以至现在成了雁姬这个儿媳是正一品夫人诰命,成了将军府品级最高的人。
待太监强带着哭闹不走,口口声声不怪努达海,请皇帝收回成命的新月及克善离开后,将军府一众的目光都落在唯一没有受处罚的雁姬身上,陷入一片平静中,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有好脸色的,老夫人的脸色尤其难看,她身为婆婆竟然成了三品淑人,以后难道要向儿媳妇行礼不成。
雁姬先是不解,想了一下才明白大家为何都看着她,心中更伤更痛了,这又干她什么事,自从克善熬过来之后,她就发现努达海变了,他变得神思恍惚、对她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又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床第间也变得疏远和回避。
只有看到新月时,那目光她很熟悉,努达海也曾经这样看着过她,没想到如今竟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个比女儿还小的新月,那是儿子骥远的心上人啊?雁姬这些日子都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着他们二人,越看越是胆战心惊,新月的眼神朦胧如梦,努达海欲语还休,连吃饭时也不收敛,总是甜蜜纠缠,骥远只要见到新月,就神采飞扬,珞林更是嘻嘻哈哈,拼命帮骥远打边鼓。
她不安、焦虑,她更恨新月,她恨这个一脸清纯,天真的十七岁少女,勾引她的丈夫和儿子,利用她的女儿,一天比一天恨,今日的圣旨虽然降了努达海的职位品级,和老夫人的诰命,但是她松了一口气,这个圣旨来的真及时,在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尽管现在她的家人都不谅解她,甚至为她没有受到惩罚而生气,那又有什么?只要能弄走那个只会勾引男人的格格,即使夺走了她全部的诰命都可以,雁姬平静一笑,虽然她的品级比婆婆高,还是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额娘,努达海你们受委屈了,谁让咱们家虽然有官爵,却在宫里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娘娘呢?新月格格娟秀清新,我见犹怜,大家都很喜欢她,咱们家骥远对她更是一片真心,可惜新月身为和硕格格,有和硕格格的身份和地位,她的婚姻早有贵人们操心着呢,骥远若是早先额娘可以去求太后给你们指婚,现在进了福家却不可以了。”
“雁姬你的意思是皇上根本就不是为了咱们家招待格格不周,而是对新月格格有了安排,咱们家不过是人家的踏脚石?”老夫人到底是明白些,见雁姬一如往常对她恭敬有礼,脸色好看了些,顺着雁姬的话,去揣摩,她们这些命妇,除了依靠丈夫、儿子的荣耀,就要靠自己去猜测上意,才能少灾多福。
雁姬看着努达海铁青的脸,手握的咯咯直响,眼瞪得大大的,其中都是血丝,心里竟然觉得痛快,雁姬啊!雁姬原来你不止恨新月的勾引,更恨这个口口声声说只要她一个的丈夫,她那么爱着他,爱着他们俩的儿女,换来的竟然是背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