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眼前又回忆起过去,小燕子在驾辇中被百姓万人跪拜,她被人打到在地,匍匐向前,乞求那一个认爹的机会,后来她做了格格又怎么样?不过是毒骨伴着烈火,化为一堆灰烬罢了,叩拜的再多,也不代表人家是真心诚意,心甘情愿的,紫薇摇了摇头,拒绝乾隆的诱惑,幽幽说道:“万人叩拜也是一生,粗茶淡饭也是一生,百年后还是会和娘一般化为尘土,又有什么分别呢?皇阿玛您不必再劝了,我是不会进宫的,我只是认了您这个父亲,您也只是多了我这个女儿,难道皇阿玛不想尝试一下,普通民间父女怎样相处吗?”紫薇笑的温顺,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她竟然学皇阿玛,也用诱惑这招了。
谁更心痛——雁姬
乾隆一愣,也失笑了,这丫头看似端庄柔顺,其实骨子里还有些精灵古怪,对紫薇说的平凡父女他是有些羡慕,可是不进宫她将来的婚姻怎么办,乾隆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看着紫薇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不进宫将来要怎么过,即使朕在疼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管你的人生大事。”
“皇阿玛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进宫对女儿来说并非好处,皇家女儿的人生大事有时候还不如小民百姓来的简单,即使您认了女儿,我入了宫,身份还是不上不下,却又让人瞧不起,除了与我有血亲关系的您和太后,谁又能真心对女儿好,没人真心喜欢,进宫看大家的面具有什么好,皇阿玛,您也要对女儿放心啊!女儿可不是傻瓜。”紫薇前面说的言辞情深有理,后面却带着女儿家的娇气。
听的乾隆心里又酸又软,认真看着紫薇说道:“现在先不说那个,反正你离出孝还有段时间,你先好好想,等出了孝期再决定也不晚,正好在宫外松快松快,不过每个月最少要进宫两次看看朕跟太后老佛爷,毕竟阿玛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来看你,这是进出宫的腰牌,要收好了,想见阿玛就拿着牌子去神武门一亮,就能见到阿玛了。”
“嗯,紫薇知道,好不容易见到皇阿玛了,女儿怎么能忘记去看您,这牌子女儿会收好的。”紫薇温暖一笑,将金牌紧紧握在手中,忍着心里的眼泪,这金牌代表着御驾亲临的令牌啊!光凭令牌在京城就没有任何人能难为她了,在有皇阿玛的手令甚至可以直接调动内城侍卫,皇阿玛您为何总这么疼女儿,我已经无地自容了,记忆中你给了女儿免死金牌,女儿却从没有明白过,珍惜过那金牌的意义。
乾隆看紫薇颤抖几欲落泪,将令牌紧紧抓着的样子,就明白她知道这令牌的意义,看着她的眼神,乾隆觉得心里满满的,在没有以往的空虚了,乾隆警告的看了眼两贴身侍卫与高无庸,见他们低着头,放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才笑着道:“不过你自己在民间,朕可不放心,万一在碰到混账的,你一个女孩家该怎么办?海兰察,朕命你每日学完武艺之后,就来此保护紫薇,紫薇的身份你也知道,万不可让紫薇受了委屈。”
“喳”海兰察不管房间的窄小,就地跪倒行礼。
紫薇却听的一愣,看着十八九岁的海兰察,才猛然想起来他是谁来,这不是令福尔康羡慕又妒忌的海兰察超勇公吗?他竟然现在就在皇阿玛身边了,他可是四进紫光阁的人啊!紫薇想了想年份不由问道:“海兰察?就是那位鄂温克族的英雄,去年活捉叛军酋长,被皇阿玛您亲封的巴图鲁,听说月初还在木兰围场射杀两只老虎的那个海兰察。”
“哈哈,海兰察的名字,紫薇也听过,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不爱说话,也没有正式学过武艺,朕把他留在京城就是让他好好学本事,你可别欺负他。”乾隆听到紫薇的问题,不由哈哈一笑,不过想起木兰围场,心中也高兴,这小伙子可是救了他。
紫薇听的脸上一红,什么叫别欺负他?他以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佩服他,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欺负的了,紫薇想到过去听说的故事不由问道:“海侍卫,听说你的来历有些传奇,大家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哭声在森林里传出三里多远,还说你在放牧的时候,射伤了熊,跟着熊找到一眼神奇的泉水,喝了之后才力大无穷的,是吗?”
“回紫薇格格话,奴才刚出生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不过熊是奴才族中圣兽,奴才是没有射伤过熊,也没有见到过神奇的泉水,至于力气,虽然劲儿大点,但没那么夸张。”海兰察微黑的面孔升起红色,磕磕绊绊的回道,中间还夹杂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乾隆听的一阵大小,好奇的问道:“紫薇你这是从哪听说的,阿玛可没有听说过,难怪海兰察如此英勇,原来是来历不凡。”
“听别人讲准格尔平叛时的事讲的,大家还讲了许多关于海侍卫的故事,我觉得就这两个还真实些。”紫薇看着黑红着面孔,低头不语的海兰察,带着丝笑意的说道。
乾隆可不管他的侍卫糗的快抬不起头来了,大笑着说:“看来还有别的更夸张的故事,哪天朕也去听一听,不过海兰察你这汉语还要好好学,没几句又说起家乡话来了。”
“奴才会用心的,请皇上放心。”海兰察羞愧的抬不起头来,跪倒应命。
乾隆扶起海兰察,竟然表示亲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海兰察,朕就把女儿的安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