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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纷乱中度过,因给那拉皇后侍疾,紫薇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府了,一直留在坤宁宫里照顾那拉皇后,到了四月多听府里下人递来消息,齐业考中了会式头科第三名,是为今科探花,而海兰察接到皇阿玛的旨意。

    过几天起程和傅恒一起护送缅甸王回国,缅甸大王子和八公主留京为质,等海兰察等人起程几天后,皇阿玛突然下旨昭示天下,为给重病的那拉皇后冲喜,特别进封月妃为贵妃,五月二十八日领金册,暂摄六宫事,如此太后那边还不消。

    当着众恭贺月妃之人的福晋、命妇说是皇后既然药石无效,就只能求冥冥中的鬼神了,如果月贵妃冲喜无效,就为才十四岁的十二阿哥选嫡福晋,大婚冲喜,可是紫薇在坤宁宫里就听说了,给堂堂嫡出皇子选嫡福晋,太后竟邀请蒙古各王爷家的嫡女们进京陪她。

    当真是恨不得赶紧气死那拉皇后,实在让人心里不平,紫薇已经觉得大家都疯魔了,聪慧如她对那拉皇后也是劝无可劝,忍不住对着皇后母子二人落下泪来,说了几句太后不是,第二天,就接到太后懿旨,称海兰察出外办差,府里不可一日无人,命她回府打理府物。

    将她近乎强制的送出宫,她这才知道皇后宫中竟然全部都在太后的监视之下,而对这事皇阿玛什么都没说,近乎不闻不闻,整天下朝后就去僖妃的宫里,走之前看着冷清的坤宁宫,相依为命的皇后母子三个,誓死追随,坚持侍侯那拉皇后的容嬷嬷。

    让紫薇对太后这个祖母,麻木的皇上父亲真的冷了心,觉得天下再没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妻子儿子、儿媳妇、孙子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也因这些事情使她乱了手脚,一直准备为金锁操持的终身之事都放了放,却不想因此

    又惹出场风波来。

    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大多在后宫那拉皇后的病情上,以及新皇后的人选之上,争取着册封新皇后后的利益,其中以太后一族蹦达的最欢,乾隆的孝顺不好说,对太后看着是好,可从未重用过太后的族人,就是最近几年用起的和绅,也只是太后娘家的远支。

    何况太后娘家本身就钮轱辘一族的旁支,一直以来,不止太后担忧,就是太后的娘家人也不安,族人没出息,太后健在时他家就是没有权利也荣耀,无人敢冒犯,一旦太后过逝,还有什么情分,所以他们要把这情分延续下去。

    太后更想让下一任皇帝出自她娘家人的肚皮,使钮轱辘的荣耀在延续几十年,这个念头雍正皇帝在时她想也不敢想,连乾隆的大婚她都没操心的资格,一切自有先帝、先皇后做主,娶了名门大族的儿媳妇,她在儿子没登基前对她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后来出了高氏,嫡福晋因她被还是皇子的乾隆皇帝训斥责备不是一两次,还亲自为她请封侧福晋,连先帝都听说了其中的猫腻,赶上先皇后病重,雍正帝身体也不太好,几个儿子又只有这一个看着有点模样,面对后继无人的难关,没办法严惩太扫这个儿子的面子。

    又想着给自己皇后家族一个安排,让病重的皇后放心,就将皇后的族侄女赐给他做侧福晋,正是那拉氏,等她进门后,高氏的侧福晋才拿到手,也因此那拉氏多年不得乾隆之心,行事就爱让高氏压她一头,连登基后也是如此。

    高氏当皇贵妃,那拉氏只能是妃子,高氏要享受跟富察皇后一样的朝拜等待遇,那拉氏却连妃的待遇都给剥夺了,在那冰冷无情的皇宫内无儿、无女的熬了十多年,总算高氏死了,富察皇后也给太后折腾死了,她成了继皇后。

    因为皇后的初一、十五的权利,她总算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仍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儿子、女儿都失去过,用尽全部心力,也只保下两个儿子,十二阿哥还受了不少委屈,更不得乾隆喜爱,而她又成了太后新一轮的折腾目标,现在为了让她给娘家侄女腾地方可劲折腾着。

    乾隆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僖妃身上,两次大胜的喜悦使他自以为全天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区区后宫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知道那拉皇后快病死了,也只开头挂念几天,后来在月妃的沾病气的言论中,正到知天命恐惧死亡年纪的乾隆就却步了。

    那拉皇后缠绵病榻,又不是立刻死了,很快把乾隆那点同情心消磨干净,夫妻之情?乾隆对她从没有过,几年前有令妃的恶显示出那拉皇后的好了,有对比乾隆对她好了许多,可几年过去令妃的恶忘记不少,那

    拉的不如意,不知趣倒多了起来。

    有些事情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太过自以为是的人总会跌个大跟头,温水煮青蛙,身处温水中的人却不觉得如何,紫薇身在内宅,根本不知道朝堂上也有变故,不只海兰察、傅恒被派遣出京城,其他乾隆的亲信们也被调动了,只是,他登基多年,从未生过谋逆一类的事故。

    唯一一个谋逆案还是乾隆铲除废太子之子的借口,所以从没有人往这方面想,更没有人会预料到,太平盛世下,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他布下层层局面,收拢着可用对手,只为了给曾经在别的时空死去的母亲忌日献上一场盛大的祭奠。

    乾隆三十一年五月过半,那拉皇后已经病的起不了身,十四岁的十二皇子和刚懂事的小阿哥伺候在旁,不被大家看好的僖妃却被月贵妃以冲撞之由惩戒,失去了孩子,乾隆为补偿爱妃,特别越级册封其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并给她家人抬了旗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