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艾希莉不满的打了个哈欠,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父亲在查的事。
周先生把剪贴本塞进公文包里,裹紧风衣。他急匆匆的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吻了一下女儿的头顶,神情庄重而严肃:“爸爸永远爱你,宝贝。”“我也爱您……”她目送着父亲出门,驱车闯进茫茫的雪海。
直到假期结束,周先生都没再回来。
艾希莉是搭乘骑士公共汽车到国王十字车站的。霍格沃茨城堡黑压压的,像一只张口的兽盘踞在苏格兰高地。这原本是孩子们的家,不该是他们害怕和厌烦的地方,是那枚粉红色的图钉插进了它的心脏,使它变得不像它了。
她心情很差的回到拉文克劳塔楼,伊莲娜在叠新带来的衣服。艾希莉心跳的很慌乱,她出神的坐在窗边,箱子都没打开过。
“怎么了?”伊莲娜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我叫了你三次……想什么呢?”“没什么。我心脏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太累了。”艾希莉叹了口气,指尖抹了抹玻璃窗上挂着的霜花,擦出外面阴沉的天。
隔了几天的变形术课堂上,艾希莉突然被叫了出去。
她沿着石阶去校长办公室,那种不规律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这使她相当烦躁和迷惑。邓布利多亲自给她打开门,这位老人的脸上少有这样动容的表情。
事实证明,艾希莉的第六感常常是灵验的。她来不及问为什么在霍格沃茨也能使用移形换影,也忘了问自己被带到了哪,她只是盯着石床上那块刺眼的白布,还有白布起伏的轮廓。
“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细弱的像喃喃自语。艾希莉伸出去的手快要青白的像那块布,她攥住又掀开,然后双腿一软跌坐在石床旁。
邓布利多搀扶着她的胳膊扶起来,如同捏着一根无所依托的芦杆。艾希莉指尖触碰了一下周先生紧闭的眼皮:“爸爸,还没到愚人节……”
“别涂这种吓人的东西……”她用袖子去擦周先生的脸,想擦掉这种象征败死的灰。周先生躺在石床上,平和的闭着眼。他身上穿着整齐的毛呢大衣,是这个冬天他很喜欢的那件棕色的。凌乱的衬衣领口粘着泥土和血点,不过他的脸和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
他不像任何一个中了恶咒的人那样痛苦和不堪,也许因为带走他的是最恶毒也最快速的「阿瓦达索命」。周先生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冰凉的石台上,这一次他不会在梦里经历失去妻子的记忆回溯,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也不用再替谁偿还,为谁负责,他只是平静的躺在那,只是他自己,是艾希莉离世的父亲。
这里是教堂。石台后面矗立的是巨大的十字架,阳光从尖顶的玻璃花窗投进来,勾勒出父女俩分别的恸哭场面,如果添上一些具象的天使或恶魔,这就是一幅充满故事性的宗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