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跟舞鞋在石板上会特别的响,这会暴露她的行踪。她脱下鞋子,攥着丝绸绑带提在手里。轻轻的踩在月光下的长廊,她掩藏在转角后面,探出一点点头。
“我和纳西莎发誓要保护你,牢不可破的誓言,明白吗?”斯内普的黑袍几乎要和黑暗溶为一体,他低声对面前的德拉科说,“别再做任何蠢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能搞定!我是他选中的人!”德拉科在急促的喘气。
斯内普的声音更低了:“你在害怕,德拉科,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没有!这是我的机会,”德拉科的脑子乱成一团,快要爆炸了,“我不能让他失望!”
艾希莉动了动发酸的脖子,碎钻不恰当的在她的耳垂上闪烁斑斓,这细微的光芒被斯内普的余光瞥见了,他用宽大的袖挡住德拉科,立刻转过头来:“站出来,现在。”
“……抱歉教授。”舞鞋掉在地上,她赤着双脚走出来,站在尖窗下的走廊中央。冷明的月光透过不甚透亮的玻璃倾泻了艾希莉一身,清淡的像浸了水的装饰挂毯。与这种光明相对立的另一侧,斯内普和德拉科站在阴影里,他们隐匿在黑暗中,各怀心事的注视着她。
“记住我的话。”斯内普放开捏着德拉科肩膀的手。他快步走过来,带起一阵淡淡药气的微风,和她擦肩而过消失在下一段转弯。
德拉科和艾希莉一暗一明,望着彼此。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衬衣领口被拽的出了褶皱,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沉寂的海。
他是被劫掠的小兽,却亮出凶狠的利爪威胁着她,以此来脱身。德拉科垂下双眼,皮鞋在后退一步时发出轻响。
“不许走。”她皱了皱眉。
“你以为我不会伤害你吗?”他咬着牙。
石板冰凉滑腻,像结冰的水面。艾希莉提起裙摆,从月光下一步一步走进阴影里,站在德拉科面前。她仰着头,目光描摹这张她多日未见的脸。
德拉科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还敢……”
“说吧,为什么要躲着我。”她轻轻的说,伸出双手塞进他的手臂和腰之间,“告诉我。”
她今晚穿着素雅的纯白色纱裙,宽宽的绸子肩带上别着那一簇白蜡树花。熟悉的香味——德拉科曾在迷情剂里闻到的味道钻入五感,柔软但纤瘦过头的手臂在衬衫裹着的腰间交叠着,充满信任和破釜沉舟勇气的拥抱,来自这个拉文克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