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比喻。”
人模狗样的军医伸出手,诱哄道,“和那边糊弄人的小少爷不一样,我会接住你的哦,要下来吗?这位不知名的小少爷。”
纲吉眨了眨眼,往后缩了一缩。
和太宰治不同,这是完全没见过的家伙。
对方的身上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这让他感到害怕。
而太宰治显然也是不喜于被对方打搅了自己的好事的。
他分了半个眼神给洗去邋遢的前任军官,神情恹恹。
“坏人好事是会被驴踢的哦。”男孩懒散说道。
纲吉眨了眨眼,在黑发的军官回答之前,瑟瑟地发出声音。
“纲吉、纲吉要来了哦。”
太宰治猛地抬起头。
给自己打了气的幼崽闭眼一个猛冲,像是刚开始学飞行的幼鸟一样颤巍巍地张开了手,像是一只鹰一样坠入太宰治的瞳中。
【我要来了哦,阵哥。】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恍惚了一瞬,猛地伸出手,没能扯住幼鸟后颈上的衣物。
棕毛的幼崽全然信任着下方理论上是初次见面的少年,而对方在一霎的惊讶后也确实张开了手。
但是,虽然纲吉是一个很小一团的幼崽,但他事实上是有不小的重量的。再加上集装箱的高度,身形瘦弱的太宰根本接不住他。
而少年琴酒虽然只愣了一瞬,但还是错过了捞住纲吉的最佳时间。他只来得及跳出集装箱将纲吉抱在怀里,而后,齐齐砸向地面。
“喂喂别胡乱开玩笑啊!”
唯一的成年人瞪大了眼。
轰的一声,他只来得及将愣住的太宰治给扒拉到面前,看着面前的狼藉,呼出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
他蹲下身,戳了戳垫在最下面的银发少年的脸颊。
像是孤狼崽子一样的少年没有醒来,被他禁锢在怀中的幼崽不知何时也闭上了双眼。
昏迷……不,难道是睡着了?
他抬起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小雇主——太宰治垂着眼,神色不明。
…
纲吉听见什么人在谩骂的声音。
他蜷缩成一团,无数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却始终紧紧蜷缩着,保护着怀里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比他大不少的少年们散去了,吃不下这块硬骨头,他们便如在下水道里混迹的野犬一样循着味道往其他方向寻去。
又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舒展了身体。
藏在怀中的是食物。
过了期的面包碎屑和菜品残渣,“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定无人后摸到了某个角落。
只能由孩子伸入的缝隙往往为人所忽视。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缝隙底部,手再拐一拐——这是由左撇子更趁手的方向——摸到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