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盯着他。
银色短发的青年比起幼崽版的他要成熟太多,神色郁郁,目光似狼,白色的浴巾只草草裹了下半身,银发上的水滴就顺着滴落下来,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胸口,顺着肌肉的纹理与横贯在胸口的伤疤流淌下去。
山本武似乎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黑色的眼瞳在横贯在友人胸膛上的巨大伤疤上一扫而过,最后挪向了一无所有的窗外。
不知为何,他十分短促地笑了一声。
狱寺隼人瞥了他一眼。
青年没管这个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同僚。他顺手拿起自己准备在一侧的衣物,躬身下去的时候,背部满是疮痍的伤口也全然袒露在自己的同僚面前。
衣物堆里什么东西呜呜地震动了起来。
狱寺隼人手一顿。
他给自己套上衣服,才慢吞吞地拿起通讯器。
只不过是一眼,刚给自己穿上衣裤的青年就露出了似乎是震惊到一片空白的表情,也不顾后面站着的山本了,就直直地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欸,狱寺?”
奔跑、狂奔,狱寺隼人好像是很久没这样拔足狂奔过了。但是要是想到目的地或许会有的存在,他又恨不得下一刻就到达目的地。
他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着,脑子空白之余还没忘记封锁自己从基地出来的痕迹,却在出现在地面的下一刻朝着某个方向窜去。
那个地方……
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
…
“诶?”
纲吉抱着一只兔子,惊异地看向再次发出声音的灌木丛。
还、还有一只兔兔?
他有些迟疑地看了过去。
不过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什么,来的并非是另一只兔子。
来的生物有着银色的短发,碧绿的眼瞳,衬衫凌乱地穿在身上,神色看起来有些笨笨。
纲吉一愣。
他有些迟疑地往后缩了缩,但是好像又认识这个人。
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直觉,迟疑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狱寺君?”
不可置信。
狱寺隼人想。
他听见了纲吉的呼唤,大脑刚才还在拼命思考,在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却骤然宕机。
这一瞬间他的脸上浮现了很多表情,悲痛的、内疚的、痛苦到令人质疑怎么会有如此痛苦地表情都杂糅在一个人的脸上。
但他还是上前,单膝跪在了那个抱着一只兔子的、看起来如此稚嫩的孩子的面前。
最终,痛苦而庆幸地叫出一个名字。
“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