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请过一段时间假了,再请假我老板怕是都不乐意了。”陆羽歆无奈地看她一眼,“再说了,我又不能跟他一辈子。”
“哎你戒指可都收了,还不想跟人家一辈子?”杨乔婉抓住话里的语言漏洞逗她玩儿,指了指她手上那枚之前楚杭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戴上的戒指,“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叫善变吗?”
陆羽歆知道她在开玩笑,也不跟她较这个真:“你一天到晚光知道八卦我们这点儿事,好久没听你说你自己的事儿了啊?”
杨乔婉吃吃地笑:“我有什么好聊的,最近暂时还没有新墙头啦。”
“你知道我问的可不是墙头的事儿。我说沈南岸那人,你最近还一门心思吊在人家身上呢?”
提起沈南岸,杨乔婉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然后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状似满不在乎地开口:“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热脸上赶着贴人家冷屁股,但人家都不领情的呗,我能怎么办?自己立的南墙只能自己往死里撞咯。”
瞧着她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陆羽歆暗自叹了口气:“那你这南墙撞得可真是有点久啊……”
“嘻嘻,没撞死就还能再撞一轮。”杨乔婉耸肩,恰好服务生陆陆续续上了菜,“吃饭吃饭,这家私房菜馆我可是提前三天预约的,好不容易才定上的位置,别浪费啊。”
“你这三天前就想约我吃饭了?”陆羽歆挑眉。
“嗯哼。”杨乔婉点头,夹起一筷子松鼠桂鱼放到她碗里,“那可不是么,为了约仙女你吃顿饭我这可是花了大心思呢啊。”
陆羽歆知道自己盯着水杯里逐渐被开水泡开的,在杯底悄悄打着旋儿的玫瑰花,她不忍心看杨乔婉在这段单箭头的感情里遍体鳞伤自我开解,但她却也实在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面対爱情,世间所有人都只能自渡。
大概是从跟楚杭在一起之后,陆羽歆仿佛一夜之间读懂了古今中外那些或热烈或含蓄的爱情诗句,感情这件事说不清来龙去脉,陆羽歆甚至不知道这颗种子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当她发现的时候,这朵玫瑰花已经含苞待放了。
从决定跟楚杭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开始学习着去逐渐接受和适应职业选手的工作性质、作息习惯,以及接受和适应他那些数都数不清的、散步在世界各地的迷妹们。
站在一个拥有着无数光环和荣耀的人身边,她不是没有压力,她甚至在半夜梦醒的时候想过提前结束自己感兴趣的工作,想过也许回家去顶着那些让普通人艳羡的头衔能和他更相配一点。
但就像她不会愿意楚杭为了她做出牺牲和改变一样,她知道楚杭也不希望她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关于家里那些事情她始终対楚杭绝口不提。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愿意为这段感情做出一定的妥协和让步,但她不确定提前让楚杭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在两个人目前的相处状态中埋下一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