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入夏的现在,阴冷到让他打寒颤的地步。
对了对了,现在的重点可不是冷,而是足球。
放眼望去,就连杂草也比人造草坪高了不少,竟一眼看不见足球,不由地弯腰寻找起来:“球在哪里。”
惠紧随而来道:“岛田。”他问,“找到球了吗,快点走吧,离开太久小美老师一定会找过来。”
岛田嘟囔着:“我知道,马上就好。”
他向前望去,眼前一亮道:“啊,我看到了。”
惠跟着抬头,只见不远处有一樽小小的房屋,只容娃娃居住,不对,那可不是什么房屋,是神龛,加地的足球就在那之前。
不知怎的,这神龛给了惠很不好的感觉。
可他还没来急叫住岛田,对方就往前跑去了,他先捧起足球,一起身就看到神龛道:“这是什么。”
那一瞬间,惠的瞳孔紧缩。
不知从何时起,神龛背后浮现出一站着的,仿佛宫崎骏动画中无脸男一样的生物,静静地注视着岛田。
那是什么?
对了,那是……
·
“你看得见吧。”
记忆中已快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对自己问道。
那个男人,他的亲身父亲,不折不扣的人渣。
时至今日,惠对他的全部影响都能以人渣这个词来替代,至于他到底是从哪学来这词,又是什么时候将他与父亲划等号的,已统统不记得了。
但就普世价值而言,带着亲身儿子在各种女人的双人床间流浪,将挣来的钱全部赌光,放着三岁的孩子在家独自生存,这一切行为都跟父亲扯不上关系。
真正让他发自内心想要喊爸爸的是织田。
可就血缘来看,自己与津美纪与织田,只是陌生人罢了。
把他们连载在一起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看得见吧。”这段记忆突地撞进他的脑海。
那时的惠说话还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咿咿呀呀地询问:“那是……什么?”
“咒灵。”禅院甚尔,他是叫这个名字吧,那时候自己也不姓伏黑,应该是叫禅院惠来着。
当时,禅院甚尔的表情非常奇怪,像哭也像笑,这让他唯一帅气的脸显得无比滑稽。
“竟然是这样。”
“你的话,说不定会觉醒很不得了的术式吧,我这个废物的儿子。”
这么说着,他却去到角落,将那不断念叨着还钱、还钱的小东西一把捏碎了,惠甚至听见了扑哧一声。
蓝色的液体,或许是血吧,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