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痛苦。”
“那难道是不幸?”
“也没有不幸。”
“那就是悲惨。”
“并没有这种事情……”
我轻声回答着他的问题,看到他面上的神色又变得极为纠结,那张圆圆的小脸皱在一起,一副极为苦恼的样子。
“可是您没有笑。”
他对我说:“如果您真的没有感到痛苦和不幸,那为什么不笑呢?”
这个问题让我也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觉得痛苦吗?”
我反问他。
或许对于普通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样的问题似乎有些过于深奥了,但我知道,对童磨而言这个问题已经足够清晰。
那个孩子摇了摇头。
我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握着他的手说:“但你现在也没有笑呀。”
他面上的纠结蓦地散去了,只留下那副略有些呆愣的模样。
像是陷入了什么难以脱出的怪圈,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话题便不约而同地结束了。
*
那之后过了没多久,父亲忽然单独将我叫到了书房。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一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的模样,让我也不由得坐直了些。
“睦月,”父亲轻声唤着我的名字,望向我的目光十分复杂,那是融合了怀念与欣慰的情绪,最后却化为了只言片语。
他说:“你……已经长大了啊。”
我曾听家中年长些的佣人们说过,父亲与母亲相恋时,母亲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是和现在的我差不多的年纪。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父亲……”
“睦月,”他打断了我,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言辞,“你对清直那个孩子,有什么看法吗?”
当父亲问出这个问题时,我便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
但是,“清直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也只能这么回答。
到底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父亲时常要忙于公务,但对我的关心他也从未少过半分,因而对我的了解也算是较为清楚。
即便如此,他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结为夫妻。”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见我没有立即反驳,父亲继续说,“虽然那孩子性格较为冷淡,又因病不能见到阳光,但那孩子在剑术上有着非常人能及的天赋,也并非没有保护你的力量。更何况他早就说过,修习剑术是为了要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