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加入了鬼杀队,再次遇到了部下被鬼所杀的兄长,他为了替部下报仇,也加入了队伍中一同战斗……”
这是缘一最在意的过往,是他过去的人生中所产生的、组成现在的他必不可少的因素。
“但我没能保护好任何人,也没能守护住任何东西。”
在缘一说出了这样的话时,我忽然很想反驳他。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我的心底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我没能实现任何愿望,也没能留住任何人——不管是那个不知详具的约定,还是我头一次认定的“友人”。
意识到这点时,我倏然绷紧了心弦,连开口的想法都已经消失殆尽。
我没有对缘一说任何话的资格。
哪怕体会到了同等的感受,也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我也没有同他说任何一句话的理由。
因为我迟疑了。
缘一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却从不会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是他曾亲口告知我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
——在见到鬼舞辻无惨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正是为了击败他而诞生在这世上。
而我的想法却与缘一截然不同。
我从不觉得,我能够击败鬼舞辻无惨。
哪怕缘一比我自己更加坚信,我的确拥有这样的能力。
“是因为我也能使用日之呼吸吗?”
看到缘一的脸,我便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必是否定。
“并非是因为日之呼吸。”缘一对我说:“我所看到的东西更近本源,那是虚也是实,是最终也是最初的‘咒’。”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
与鬼舞辻无惨的会面,是在见到继国严胜之后。
明明比我更想见到严胜的,是缘一才对。但现在现在继国严胜面前的,却只有我。
在外出搜寻“鬼”的行踪时,我遇到了已经变成“鬼”的继国严胜。
比起作为月柱时的模样,他的样子变得更加狰狞,异于常人的六只眼睛排列在与缘一相似的面容上,令那副容貌变得愈发谲诡。
说实话,我其实一点也不觉得缘一和严胜有什么相似之处——哪怕他们是双生的兄弟,但不管从样貌还是性格来看,都能让人一眼分辨出二人的身份。
可现在并不是纠结于他模样的时刻,而是……
倘若站在这里的是缘一,他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