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子,只有红色的、如针芒般的花瓣。
它被称之为“金灯”,另一个名字则是彼岸花。
睦月姬告诉他,在贺茂神社中种着另一种颜色的彼岸花,但她却神秘地笑着,没有将另一株彼岸花的颜色告诉他。
后来的无惨,曾一度以为那株彼岸花是青色的。
因为在那位为他诊治的医师所留下的手札中,他找到了一味奇怪的药名——青色彼岸花。
在此之前他唯一一次听说过“彼岸花”,便是从睦月姬的口中,在她将那株红色的彼岸花带来时,他便知晓这世间仍存在着另一种颜色的彼岸花。
但他却没能在贺茂神社的庭院中找到另一株彼岸花。
而在此之前,一直生活在贺茂神社中的睦月姬,也因为某个原因,被迫搬离了生活许久的贺茂神社。
因为她与无惨相恋了。
其实无惨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在远处遥望的想法,哪怕后来她主动从高处走下,放下自己的身份与他面对面地坐在不大的和室内,无惨仍觉得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隔阂。
将他们隔开的,是无惨自己也无法算清的种种。
但睦月姬的想法却似乎与他不太一样,她会把那些珍贵而又稀奇的东西捧到他面前,也会献宝般对他说着自己又学了新的曲子所以要弹给他听。
更会在他面前柔声细语地说:“无惨要是也会弹琵琶的话,就可以弹给我听了呢。”
就像是在对他撒娇一样。
无惨拒绝不了这种请求,也拒绝不了睦月姬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所以他从来都是被迫接受的一方,就像是她手中的风筝一般,在她的牵扯下按照她的想法摇动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之后,无惨变成了鬼舞辻无惨的时候。
他在恍惚间回忆起许多年前,自己仍是人类之时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虚无缥缈得恍如梦境。
不该是这样的,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想。
鬼舞辻无惨,不该回忆起这种事情。
他也不该在意着早已不在人世的存在。
这样的想法日积月累,却在再次见到她时烟消云散。
他又想起了她。
想起了……作为睦月姬,作为贺茂斋院时的她。
因为“咒”的缘故,她觉得无惨很可爱,大抵也是因为“咒”的缘故,所以无惨也觉得她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