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面宿傩的领域吗?
没有人知道。
似乎只过了一秒钟,也似乎度过了漫长的整个世纪。时间在此刻仿佛彻底失去了意义。
血和断肢成了最廉价的东西,活生生的人类像是均质机里的橙子一样被打碎。
七海建人的记忆也跟着凝滞了。在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中,每当回忆起6月24日这个晚上,就只有一片鲜红鲜红。
温热腥甜的液体轻飘飘在空气中划过,溅湿了他的睫毛。
七海建人没有动。
他见识过特级咒灵,也领教过诅咒师堪称残酷的手段。但没有一个能像这样毫无价值地碾碎生命。
咒灵是咒灵,人类是人类。
两面宿傩是两面宿傩。
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基于现实的推测,他无法打败诅咒之王。
而真正可能祓除他的最强咒术师,想要赶到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
这样的认知,逐渐在七海建人脑中形成。
空旷的会议厅之中,仍然活着的只有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娃娃头的里梅,以及半个诅咒之王。
“不愿意杀了他吗,小鬼。”
四条胳膊的泰迪熊坐在骨堆上,嘲讽般地笑了。
“我还需要一个传话人。”
走偏了的咒灵操使抱着经常撒娇的白猫,轻轻抓着他的绒毛。
猫屋敷花子不能让这件事变成无头公案——鉴于咒术高层平日里树敌的熟练度。
因此她硬生生限制了投入的咒力量,让最远的斩击仅仅在七海建人的鼻尖前划过。
“我倦了。里梅。”
仍然睁着四只眼睛的猫屋敷转过身,自然地命令起了强大的诅咒师。
“作为咒术师,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七海建人缠绕着斑点布料的钝刀,横在了猫屋敷花子面前。
“这是身为大人的责任。”
哪怕他即将要死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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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真空,这是绝对的政治真空穿西装的男人猛地把印着「208年6月24日于奈良发生的屠杀惨案」的咒术师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他双目赤红,因兴奋而浑身颤抖。
松坂已经等了太久了。出身于已经衰落的术师家族,继承了不强力的祖传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