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江低着头看向那名同学,脸上又浮现出在讲台时如同花朵初绽般带着一丝柔弱的微笑,声音却如地狱中传出来的一般:“理由?”
哗啦的一声脆响。
纪江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顺平那条灰色的进度条里的灰色像是突然风化成灰一般,逐渐消失,变为了透明。
顺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宛若平地吹起了一阵大风,他的耳边是剧烈风声与心跳声,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纪江。
玻璃,碎掉了。
表象,被破坏了。
7、第 7 章
顺平呆坐在矮墙边,看着新同学把那三个烦人的家伙打发走,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
“还好吗,吉野同学?”
纪江停在了一个较远的距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新认识的同学伸出了手:“还有力气起来吗?”
那只看似柔软白皙的手就在眼前,炽白的日光下仿佛泛着柔光。
顺平看了半刻,手撑着身体强迫自己靠着身后的围墙站了起来,不知为何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我没事,朽木同学。刚才,谢……”少年看着纪江脚边的砖石路面上,正苦恼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一声微小的嘀嗒声。
一粒血珠坠了下来。
顺平的目光不由向上,看见了纪江在他自己站起来后就收回的那只手手臂上蜿蜒而下的赤红血线。
顺平想起刚才那三个人在惊恐之下朝纪江同学砸下去的棒球棍。
虽然球棍断掉了,但是断掉的截面还是擦过了纪江同学挡那支球棍的手臂,恐怕是那时候受的伤。
“呀,受伤了。”纪江顺着顺平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后知后觉义骸受到了损伤,突然有些后悔让那三个人走得太容易。
义骸就像是衣服,虽说是感官复现百分百,但在使用义骸的时候纪江还是有些不熟练,没有用灵力完全将义骸包裹起来保护。
义骸受到伤和她以前受过的伤比起来更是无关痛痒,她都没什么感觉,这就像是衣服不起眼的地方起了线头一样不会被她注意到。
只是这件衣服过分昂贵了,该让他们赔偿一下她的损失才对。
说起来,义骸也会流血吗?这是真的血吗?
这样想着,纪江不由用指间沾了一点手臂上的血,凑到唇边试了试。
甜的。有点像是……草莓汁?
糟糕,想吃草莓了。
可是水果好贵,现在还不是草莓生长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