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讲不完了。

    等她们坐下后,贝拉还在继续:“他六岁时才回到家里,大哥常年不在家,他没办法给他找麻烦,就疯狂寻我的晦气,处处对我阴阳怪气。而我又不能骂他打他,你知道那种心情有多憋屈吗?”

    菲奥娜不禁接话:“而且都不能告诉你父亲,为了一点小事,没必要打扰他。毕竟是亲弟弟。”

    “对,只有你懂我的心情!”

    贝拉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般激动。

    “别人都只会说,为什么不和你家里人反馈呢。可是我爸爸和我哥哥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为了这点事情去麻烦他们啊。仔细追究起来,我弟弟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只是嘴贱而已。”

    贝拉气呼呼地叉腰:“我要是跑去告状,那我多没面子啊。他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敢那么胡来,就是欺负我!”

    共情永远是拉进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好武器,贝拉觉得自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知己,菲奥娜也对贝拉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微妙感觉。

    就像是遇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而她们又是截然不同的——菲奥娜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贝拉那样的活泼程度。就算是装,她也装不出来。

    而且贝拉的父亲也不叫布鲁斯,布鲁斯也没办法和某个女人上演那般精彩动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大概吧。

    至少,她没办法如此自然地在其他人面前,讲述自己在家受到了弟弟的排挤。

    她会惶恐不安,贝拉却能理直气壮地认为,肯定是弟弟有问题。

    菲奥娜没有那样的底气。

    她看着贝拉的侧脸。上课铃声已经打响,她的目光转移到被涂得乱七八糟的教材上,看着数学公示皱起眉头,直呼要命。

    属于她的烦恼,也不过是可以随便应付过去的课业罢了。

    像这样,保持着无忧无虑的天真,能这样快乐地度过整个青春。

    真好啊。

    ——

    离放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托尼已早早地让司机在校门外等候,他自己也坐到了车内。

    他倒是想让车子开到教学楼下,节省菲奥娜的步行时间,可是那孩子低调,从来不愿意使用特权。

    ——要是人人都模仿托尼,教学区里可停不下那么多车。谁还不是家里最疼爱、舍不得累着的心肝宝贝了。

    史蒂夫笑话他:“倒也没必要来那么早。托尼,你的时间观念都去哪了?瞧你那紧张的样子。”

    “你管我?”

    托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在这里做什么,可不敢耽误队长宝贵的时间,你快点回去吧。”

    史蒂夫老脸一红:“我都是跟着你的车走的。你都来了,我就顺便一起等呗,也没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