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视线再往下，又是她漂亮的锁骨和脊背，欺霜赛雪，他只匆匆落了一眼，就急急转开，视线只能在她发髻和耳畔来回飘动——虽然他对她每根头发丝都那么感兴趣。

    这是个可以交换舞伴的舞，小天狼星却一直没松手将她交给别的男孩。他们在舞池里旋转着，累了阿纳斯塔西娅就用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搂着轻轻摇晃。

    就像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小天狼星能闻到她发间的花香味。她就在自己怀里，这个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翩跹着，翩跹着，如今落在他怀里。

    他感觉自己心脏里的花又开始开放了，每一株都在枯木上重生。

    “西娅。”

    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念自己某一个珍宝。他嘴里唤着这个名字，在心里却已经将这个名字后面的灵魂深藏。

    阿纳斯塔西娅抬起头看他。他们离得这样近——小天狼星一低头就能吻上她。

    他们离开了舞池。

    他将她带到外面的草坪上。草坪上放了不少马车，玫瑰花丛一丛丛开得热烈，荧光草和萤火虫点缀着它们，美得如梦似幻。今夜的天空也很美，和施过魔咒的室内几乎也没什么区别，星星很容易就能被看见，还有一轮弯弯的明月。

    小天狼星一直把她带到一株玫瑰花从后面，阿纳斯塔西娅看见一只小花精受到了惊吓，把自己缩进了玫瑰花里。

    “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抬头望着他。他看起来很紧张，阿纳斯塔西娅能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的黑发也散落了一些，那种他骨子里的忧郁气质混着骄矜，英伦式的英俊脸庞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愁，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

    还有他的眼睛，比之夜空更为深邃，比星子又更明亮。

    他的眼神终于直直对上了阿纳斯塔西娅。

    她感觉到自己一下子捏紧了自己的手。

    她也在紧张着。

    “西娅。”他又一次喊她。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总多了一点缠绵和多情的意味。阿纳斯塔西娅回想起他以前喊自己名字的神情和语气，突然明白莉莉未尽之语。

    原来只有她不知道。

    小天狼星低头望着眼前的姑娘，她就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幕在他梦里无数次出现，又无数次消失。他颤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虽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紧张得要窒息了。

    对她，他永远也做不好准备。

    “你愿意……”

    “什么？”阿纳斯塔西娅又凑近了一些——很难说究竟是小天狼星声音太小，还是她自己太紧张没听清楚。

    她的眼睛那么明媚，那么亮，是他心里梦里描绘过无数次的姝色。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