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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士闻言,心中也是一叹,不愧是蜀中黎家的血脉,即便先天孱弱,也非寻常人能够企及。

    “叶云,黎小友是来拜访老夫的,他想说什么,都是老夫允许他说的,你如此气势汹汹地冲进来,难免失了体面。”

    叶云也是惊得难以相信:“你竟还有功名在身?”

    其实也无怪叶云不相信,实在是这年代读书是很需要体力的,考试特别是院试,就更需要考生有健康的体魄,黎望这么孱弱的身体,估摸着考一场就要被人抬出来了,怎么可能……怕不是舞弊来的吧?

    “这很奇怪吗?”黎望一眼就看穿叶云所想,便也懒了跟人吵架的心,只道,“这所谓污眼看人污,你不信小生也别无他法。”

    说罢,他转身朝老先生稳稳地鞠了一躬,道:“今日冒昧造访,打搅老先生了。待他日天气好些,小生定前来正式拜访。”

    叶青士也没阻黎望离开,只让他把桌上的案卷带走,等人走远了,他才啪地一声砸在旁边的桌上:“叶云,周清是怎么死的,你给老夫老实交代!”

    叶云当然不会傻到就这么承认,直接就来了一招示弱卖惨:“父亲,你竟信外人不信儿子?”

    “你的脾性老夫还不知晓,这案卷上写这章洛身无长物,你会好心给穷人看病?老夫早已不奢求你医德如何如何高尚,你会突然这般好心?”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叶青士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品性嘛,一句话就给戳了个对穿。

    “儿子不是看他可怜嘛,还有也是为了小裘。”叶云干巴巴地解释道。

    “为了小裘?”

    叶云猛点头:“不错,父亲您也知道我与小裘那孩子脾性不通,打您走后,他就是宁可出去浪着,也不愿回来喝我开的汤药,那章洛之妻章云娘是个蕙质兰心的,小裘很喜欢她,有她陪伴也愿意喝药吃饭,故而儿子才将人留了下来。”

    这个说头,倒是有几分可信度,叶青士略带狐疑道:“当真如此?”

    “自然,街坊邻里都知道的事,儿子哪敢欺骗您呐。”叶云说完,脸上也生了恼意,只恨恨道,“无奈那章母病情不容乐观,后来恶化竟直接去了,那章洛恐怕是恼我治死了他的母亲,这才上门来与儿子争论,清儿是个好孩子啊,父亲,儿子这心里头……也不好受啊。”

    叶青士脸上也有些动容,他正欲温声同儿子说两句软话时,小裘那孩子忽然不知从哪钻出来,指着亲爹就叫:“我爹杀人!是我爹杀人!”

    叶云一听,那表情竟是比吃人还要可怕。

    叶青士赶紧将孙子护在身后,脸色也阴沉得吓人:“叶云,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