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家,黎母早就在盼了,见大儿子回家,忙让人张罗洗浴饮食,见儿子脸上并无病色,才温声道:“可见到叶老先生了?”
“见到了,老先生说他不日就会回京,届时可去府上拜会,还请母亲放心,老先生说起码有五成把握。”
黎母一听,当即大喜:“当真?不行,我得立刻派人去渡口城门口守着,老先生一入京,咱们就送拜帖去。”
……倒也不用这么急,至少得人儿子头七过去吧,不过这样的话,黎望是不会说出来告诉母亲的。
“菩萨保佑啊,菩萨保佑,儿啊,咱们明日就去大相国寺还愿吧。”
黎望很想拒绝,但很显然东京城达官夫人们最喜欢的就是拜佛烧香,要知道东京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寺庙能有近千座,若是野寺野庙加起来,那数目更是可观,当然若论香火最好,还得是皇家寺庙大相国寺。
“这都这个时辰了,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黎母正在高兴呢,语气也免不了松快许多:“你父亲吃席去了,乐平公主驸马的生辰宴。”
“乐平公主的驸马?可是三年前那位出尽风头的陈状元?”
“正是此人,当初也是一桩美谈。”黎母说完,又道,“知常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黎望便摇头道:“没关心,就是随口一问,我记得他是贫寒出身,怎的久居京城,不见他回乡扫墓或者将亲人接进京中享福啊?”
“这谁知道呢,许是家乡没人了吧。”还有这位皇姑脾性大得很,谁也忤逆不得她,听闻那位陈驸马日日小意陪着,也不知寒窗苦读十年到底图的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黎母是不会告诉大儿子的。
黎望也不会追问,只当是听个趣。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半个月,他竟从白五爷口中又听到了那位妇人寻陈姓夫君的故事。
“可恶啊,这陈世美竟是贪慕虚荣至此,那公主就这般好吗?”白玉堂说完,义愤填膺地灌了杯冷茶,才勉强降了些火气道,“那秦香莲本就是他原配妻子,还有他两个孩子,他竟眼都不眨,便是否认,这种男人,呵!”
黎望觉得自己有当神算子的天赋,如果以后老头子又被贬了,他可以考虑去东京街头摆个摊,准能创收挣钱。
“你怎么又不说话?”
黎望便道:“妄议皇戚,可是重罪。”
“……你可拉倒吧。”白五爷一句话戳穿,“你就是嫌麻烦,不过这回不用你办事,五爷已经同那姓展的下了战书,这回比的是谁先让负心汉承认自己的身份!”
黎望:……不愧是你,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