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小心思一转,先是用钱开路找了个熟悉丞相府的小厮替他带话给王小姐,后又是花费大银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云锦长衫,好让自己看上去更温润迷人一些。
殊不知他这一番花孔雀般的操作,全部落在五爷和黎望的眼里。
五爷显然是个不懂少男心思的,盯了半天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这干嘛呢,进士虽然有赏银和商户赠送的一点钱,但他还没选官呢,怎么就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说起来,他是不是不知道隔壁的布坊是你家的产业?”白玉堂忽然讶异道。
“那必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以此人小心眼记仇的品性,不来找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送生意上门,“不过五爷你的花钱本领,应该没资格说别人大手大脚吧。”
五爷怒指不忿:“你把这话收回去!”
“我不!”
两人搁巽羽楼三楼小学鸡似吵了一架,那头假周勤已经挑选好书生必备月半长衫结账出去了,五爷一见,终于停止了这段没有营养的对话:“他这仓促间买了成衣,还让店里的小子重新用玉冠束了头发,这是准备去拜访什么大儒吗?”
黎望闻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五爷不满道。
“这所为女为悦己者容,其实换到男子身上,某些时候也是非常恰当的。”黎望假模假样摇着折扇,一副五爷你不行的表情。
气得五爷当即一把夺回自己的折扇,没好气道:“你的意思是,他有了心仪的女子?”
“不,准确来说,他有了想追求的女郎吧。”
“有什么区别吗?”白玉堂显然不太理解男女间的风月事。
黎望其实也没什么太深的了解,但并不妨碍他开口啊:“像他这般工于心计的人,皆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周勤和樵夫对他已经足够好了,甚至还有救命之恩,他依旧能痛下杀手,所以他花大价钱置办行头,追求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郎。”
五爷忍不住鼓掌:“那他何不接受榜下捉婿呢!哦对,他没参加会试来着。”
……五爷这阴阳怪气起来,其实也挺损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黎望只道:“那你可太小瞧他了,榜下捉婿多是勋贵、武将、商贾家庭,以他的心高气傲,可看不上。”
商贾天生就低人一等,勋贵又没什么权势,至于武将,大宋历来重文轻武,且文人与武将向来处不到一处,极少有文人为了攀亲娶武将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