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府之事,黎望自然无从知晓,但看五爷写的信,还真挺乐呵的。当然乐呵之余,心里也难免有几分感叹。
当初锦囊里那封信,他真是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如此一来,庞迪此人恐并不清白。按照五爷的叙述,当时两军对垒,庞迪于城门之上,与霍天雕商议,周围并无谋士参将,可见决策是他本人亲自下的。
霍天雕不是蠢人,他既定了此计,便是心有把握,可见他私底下与庞迪有过来往。
黎望将五爷的信里里外外又看了数遍,这才将难熬的药浴时间渡过去。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看你呆着就碍眼。”
黎望穿好衣服,又妥帖将信件放好,这才返身行礼:“叶大夫,那小生就告辞了。”
叶青士:……今日,又是抽了什么风?!
黎望可不管叶大夫的吐槽,上了马车就直接回家,五爷的信是不可能给老爹看的,但消息却还是要通气的,以免某位小心眼的御史事后知道,又要去光顾街口的藤条店。
“二哥,你怎么在门口啊?”黎晴抱着书箱下来,有些好奇地问。
黎望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斜阳,唇边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新鲜又好吃的鲜鱼料理。”
“那可多了去了!”说起吃的,黎晴可就不困了,当即簇着二哥提意见,“糖醋的、红烧的、清蒸的,再不济烤鱼也行,只是好端端的,二哥你怎么又要做鱼?鱼刺多,吃起来难免不爽利,做鸡肉鸭肉不好吗?”
“不好,这些都太普通了,你白师傅吃惯了这些,就得吃些不一样的。”
难怪要做鱼,原来是白师傅终于敢上门了啊,黎晴闻言就开口:“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白师傅好像不怎么能吃辣哎。”
“确实,你提醒我了。”说起来,若是在安徽一带,还能做一道臭鳜鱼,以五爷那龟毛的脾性,必然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怕知道鱼肉鲜美,也绝不会下一筷子。
哎,可惜了,要不要找道上的朋友,运一桶臭鳜鱼过来呢。
“二哥,你笑得好渗人,是在算计人吗?”
黎望闻言,当即伸手摸了摸亲弟弟的小脑瓜,含笑道:“怎么可能呢,晴儿你可不要冤枉二哥呀。”
黎晴:……绝对没跑了!
但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反正又不是算计他,他到时候只要看戏就好了。
于是等五日后,白玉堂终于入京,他先是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狠狠补了一觉,等被腹内饥饿叫醒,才懒懒散散地爬起来去巽羽楼吃饭。
然而他刚到巽羽楼门口,就被南星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