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你猜着了,今日开棺,好家伙,那么长一根长钉,足有七寸,钉进人的颅内,难怪人一下就没了。”五爷比划了一下,那长度足够将颅脑捅穿了。
别说了,光听文字描述,颅顶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长钉?”黎望有些纳闷道,“市面上,有这么长的钉子售卖吗?”
盐铁一向都是官府把控的特殊行业,如果不是世面上常见的款式,那么就需要特殊定制,这钉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这凶器特殊,就说明可以由此追查凶手。
白玉堂闻言,不得不赞叹道:“你和包大人的第一反应,竟是一模一样的。这会儿,恐怕已经有人去县内各处铁匠铺打听这枚铁钉的由来了。”
“而且,这铁钉极长极细,绝不是普通铁匠打造,此案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白玉堂觉得这杀夫案根本没什么难点,因此也提不起多少兴致。
“五爷觉得,是那周吴氏杀夫?”
五爷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难道你不这么觉得?一来是只有她有作案时间,再有她和那城西的胡西霸确实有些不清不楚。”
“唔,小生只是觉得,那周吴氏一介妇道人家,到底哪里来的神力,能够将七寸长的铁钉钉入一成年男子的脑袋?”
周吴氏又不学医,无从知道人头部的穴道,头颅坚硬,远甚胸腔,寻常女子刺人胸腔,拿匕首都可能扎不进去,更何况是拿没有柄的长钉扎人脑袋了。
再有,周青柏的仵作报告上,并没有被下迷药的特征,手上也没有被绑缚的痕迹,一个成年男子,无病无灾,即便睡死了,周吴氏一介女流,能用钉子将其一击毙命吗?
“以五爷的本事,若要以铁钉杀人,自然轻而易举,但周吴氏,你觉得她做得到吗?”
白玉堂当下就明白过来了:“你果然是要那胡西霸死啊。”
不过也对,周青柏的死状这么干净,让熟手的仵作验了三次都验不出来,还是那李县令夫人惊魂一梦,才给了验尸的线索,找到了这枚七寸长的铁钉。
如此行事,绝不是一个普通妇道人家能办成的事情。
“五爷这话说得,怎么是小生要他死呢?”黎望拉长了声音道,“若他不行不义之事,即便是官家来了,又能奈他何呢?”
说到底,还是不作不死,这夺人老婆,还要杀人夺家产,吃绝户都不是这么个吃法。关键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竟还敢打他大表哥家的主意,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
“老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呀?快快起来,不用这么跪的。”
这是黎晴的声音,明显带着点无所适从,五爷一推门出去,就见一老婆子跪在院内,就朝着黎知常这边的方向。
“多谢公子救我儿性命,公子善心,老婆子无以为谢,就在这里磕头了。”
“老人家不必这么客气,既是遇上了,便是缘分。”黎望将大氅披上,才进了院中,“看老人家的模样,似乎还有什么难事?若是不便言说,权当小子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