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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讲,宋朝替血亲报仇是否犯法一事,虽未在律法直接言明,但因为判案的都是受儒家正统思想的文人官员,且有太宗断案在先,之后判决,都只能比照着来。

    当年太宗如此断案,必有施政因素在里面,但延续至今,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条判案依据。

    故此,包公要判张银花罪行,要么从轻,要么从无,以黎望对包公的了解,包公应该是更倾向于前者的。

    只是李城南是朝廷命官,此案必然会上达天听,按照包公在朝中树敌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会有人提出异议,甚至可能要以此来攻讦包公执法过于严苛。

    不过到时候为难的,就是官家了。

    “既是如此,大人何不判那李夫人无罪?”白玉堂忍不住恳切道。

    包公看了一眼白玉堂,忽然明白为什么展昭觉得白少侠不能入公门了,与展昭相比,这位白少侠身上显然带着浓重的江湖义气,其能做个好侠士,却不能做一个好官员。

    “白少侠的建议,本府会好好思量。”包公说罢,又道,“知常,你过来,是辞行的吗?”

    “是,小生明日还要上学,故此特来向大人辞行。”

    既然包公认为他要辞行,那他就辞行吧,毕竟张银花的案子事实证据俱在,判决的事自有包公头疼,跟他没太大关系。

    “路上小心,莫着了凉。”

    包公说完,外头就有人来请他去,看方向,正好是方才李城南跑掉鞋都没在意的院子。

    等包公离开,五爷才道:“不是吧,你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这案子还得去蜀中核实情况,难道我要一直等到情况从蜀中传过来吗?”黎望忍不住摊手,“再说了,那李夫人是女子,轻判的罪也不见得很重,对于他们夫妇而言,轻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罪确实能免去许多烦恼,但李夫人终究是杀了人,作为其夫婿,李城南势必不可能再进一步,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这通许县令的职位恐怕也保不住。

    与其将主动权交给别人,不如快人一步,如果他是李城南,这个时候除了安慰夫人,绝对第一时间要写一封折子递上去,先要自述过错,再言张银花之案情,等一切详实列出,再自请罪名。

    “为什么?我不理解。”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吧。”

    黎望说罢,就往外走去,待五爷跟上去,才听得人道:“李夫人杀人,已是事实,虽是为血亲报仇,但杀人就是杀人,外人虽然知道,但若是她无罪释放,难免有人要说是因为李城南是官,所以对她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