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事情特殊,若是可以,为夫也很想偷偷懒啊。”
黎母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搪塞过去的,闻言便道:“我知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这些个大老爷们的大事,但你们父子俩最近可太过分了,一个大半夜处理公务,一个身体不好还天天晚睡,怎么的?是想上房揭瓦了?”
“知常最近很晚睡觉吗?”黎江平一愣道。
黎母没好气道:“倒是比你好一些,但总归是比从前睡得晚多了,还时常有朋友翻墙来找他,你们父子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毕竟他瞒着夫人的事情,可不少咧。
“还请夫人宽心,最近外头是有些不太平,天气又冷,这几日就莫要出去巡账了。”黎江平当然知道自家夫人私房甚巨,京中不少铺子都是夫人的产业,这临近年关,可不比他闲暇太多。
黎母一听,当即道:“是不是,跟林家米铺的事情有关?”
黎母的产业,倒是没有涉及粮商的,但她生意铺得广,自然是认识京中粮商届人物的。前几日,就有些苗头了,现下这沸沸扬扬的传闻,却叫她心头狂跳。
如此,她才叫住了夫君,想安一个心。
“夫人聪慧,那林家掌舵人不是个好的,现下这般,不过是临死反扑,且安心吧。”黎江平说罢,伸手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抚。
自己夫君什么性子,黎母自然是知道的,这说得这般坦然,她却是信夫君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便道:“如此,那你就去忙公务吧。”
……夫人你这卸磨杀驴的架势,合着俩儿子都是从你这儿学的啊。
可面对儿子他敢提藤条,面对夫人他却是不敢的,黎江平提步要走,却又转身道:“夫人,是否认得京中四大米行的人?”
“确实认得,怎么了?”
黎江平心想,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外头林家米铺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一是慷国家之慨,赚自己的名声,明明是逾越律法、私铸黄金,却套了个为民无私的外皮,便是个大好人了。二则,就是踩着同行上位。
京中其他米行,也并非利欲熏心之辈,人家行商自是本分买卖,就因为不会投机倒把,所以便比不得林家米铺。
现下林家米铺的名声有多旺,其他米铺东家的脸色就有多臭。
如此这个时候,黎江平相信这些人绝不会甘于做别人的踏脚石。
“还请夫人,代为引荐。”
黎母打了个哈欠,便道:“知常也认得,这种事,你们大老爷们自己出面便是,找我做什么,方才你不还叫我少出门吗?”
再说了,明日还有梅花宴呢,她可不能憔悴着去赴宴。
黎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