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觑了人一眼,直接道:“你爹,没少打你吧?”
丁继武:……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呢,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喝好声,细听之下,才知道是赵如一笔写就风流诗韵,赢得满堂彩。
“黎大哥,你不去吗?我听晏四哥说你读书远胜于他,怎么不出出风头吗?”要是他,早就上前抢笔了,哪能在这里磕香瓜子啊,还不是因为肚子里墨水不够嘛。
“你晏四哥骗你的,他都是一甲之才了,若我还远胜于他,我不应该早就金榜题名了吗?你听得他瞎说。”
唬住一个姓丁的小朋友,黎望站起来拍拍衣袖,这才拢着袖子去瞧赵如的笔墨,怎么说呢,确实很厉害啊,诗的意境也到了,虽然不能称之为惊艳,但放在当下,绝对是再应景不过了。
于是,他也像是其他人一般,向赵如送去了称赞,却未料想,赵如居然认得他。
“我知道你,黎家大郎黎知常,夫子经常提起,国子监有一麒麟子,天赋极高,聪慧过人,无奈身体孱弱,说的可是你?”
方才瞧着温良模样,出口居然一股top癌的口气,黎望忽然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
“身体孱弱说不上,但比之赵公子这般英武,自是比不上的。”有您这闲工夫,多写两句诗多好,管他的闲事?实没必要。
这段时间,黎望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面色不再惨白,只是这会儿天凉,显得他一身的脆弱感。
赵如是个很要强的人,他父亲不中用,祖父从小就告诉他要上进,打从启蒙读书开始,他就要做读得最好的人,至少同辈里,他一定要做翘楚。
本来他一直是,直到黎知常的出现,让他的地位受到了影响。
赵如自然知道,这人比他长一岁,功课也做得惫懒,甚至都不是国子监的甲一,但偶有一次,他读过此人的文章,那时他就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
再着人细细打听过此人,他的危机感就更重了。
身体虚弱,却能在舞象之年考中秀才,可见天赋奇高。如今得叶国手调理身体,他日科举下场,必然是一大敌。
再加上黎家在读书人中的地位,若是才华平齐,恐怕是对方更占优势。
想到这里,赵如便忍不住想探一探对方的底:“今日残雪赏梅,齐聚一堂,黎公子不提笔书两三行吗?”
黎望微微挑眉看了一眼赵如,随后苦恼道:“小生也想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冬日寒凉,提笔书写,手都没什么劲,若是勉强写,也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好家伙,那你方才嗑香瓜子,倒是挺有劲的啊。
这理由,搁谁都能听出敷衍来,赵如自然不甘心,便道:“那去亭子里头写,里面烧了火炉,烤烤火,手自然就暖了。”
刚好闻讯赶来的狄青:……黎兄,你不是要结识赵如吗?怎么瞧着,像是结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