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垫在下面的,则是一条陈旧的、褪色到看不出原本色彩的缎带,像是轻轻一碰就要散去的碎片。
草野花梨把箱子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把碗取了出来,放在一边的野草堆中。
在这之后,她才看向了放在下面的缎带。
缎带上原本和碗几乎不分上下的雪白光泽消失了,像是那个已经消失的人一样,似乎是在提醒她离开的就再也回不来。
她碰触的时候指尖几乎在发抖,眼前也逐渐模糊了起来。但最终还是把那节缎带握在了手心。
雨好像下的太大了,密密麻麻的雨水从已经湿透的发梢滑落,混在眼泪中淌下去,坠入碗中。
草野花梨恍惚间觉得,时间似乎对她来说格外残忍,又格外宽容,把所有她曾经眷恋、留念的东西尽数销毁,只剩下了一面空荡荡的白墙。
萧索的日光晃在这样的墙上,只剩下空洞。
她把缎带塞进了口袋里,低头擦了把眼泪,正要起身,头上却多了一只手。
“哎呀,伤心了吗。”五条悟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在慈爱的看着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鸡崽,“真是有点惨哦。”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关无下限。于是雨水顺着无下限开起来的屏障浇在她头上,像是建立了一个小型的瀑布一样。
草野花梨感觉自己被强制的洗了个头。
莫名其妙被淋湿的草野花梨张了张嘴,仰起头正想说话,雨水却灌了进来。
她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冲,呛了几下,顿时泪眼朦胧了起来,原本的心情复杂都要变成面无表情了。
面前是仍旧一身干爽的五条悟,恨恨之下,嘴里全是雨水味道草野花梨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她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五条悟,决定拖着他一起成为落汤鸡,“以前的还能兑现吗?先借我抱一下。”
看见了她口袋侧边因为没塞好滑下来的缎带,五条悟挑了挑眉。
“小花梨伤心起来还是很可爱的,但是找我要抱抱的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他闲闲地说道,“你还在想念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哦。”
草野花梨:“我知道。”
她擦了一把脸,觉得袖子的水分十足,“我那天之后就没有把你当成他了。只是想稍微抱一下活人而已。”顺便蹭一身水而已。
“这样吗?”五条悟饶有兴致的说道,“那可以借你一下哦。”
他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草野花梨跨入无下限的范围、紧紧抱了上来,把他的衣服蹭上大片大片的水痕。
片刻后,他才拍了拍她的背,懒散的问道,“还在伤心吗?”
发现在无下限术式外侧,雨居然越来越大的草野花梨:……
她默默地说道,“没有了,但是能先别撤无下限吗?把我扛回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