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强忍住往后退的欲望，黑着脸也盯着她。

    “……死亡也没什么不好。”最终还是依蕾妮先败下阵，先移开了看向他的视线。“死掉后可以一直跟在自己爱的人身边，有时候这样对双方都好。”如果她当时真的死了，她一定会寸步不离地陪着蕾欧娜，她是她接受这个世界也是这个世界接受自己的起点。

    可是。她感受着手心里吊坠粗粝的膈应感，微微握紧了拳。可是，她也不再接受自己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歪理，但是劝你早点打消这些念头，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这些后续。”斯内普警惕起来，他想起之前存在他手里大半年的复活石，在他研究了许久后明白死亡就是死亡，没有丝毫复活的希望。

    “……那又怎么样，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我。”说着，依蕾娜面无表情地被苦笑着的依蕾妮赶出了身体。她微微皱起了眉在斯内普的视线下又重新回了身体。

    “这样的我早就该死了，斯内普教授。”依蕾妮失魂落魄地说。她一直在模糊一直在轻描淡写地抹去这个事实，但是没有办法，这像是根刺一直扎在她心里，本以为和依蕾娜说开了自己会好许多，但那天之后自己越来越无法忽视这些问题，她杀人了，她把自己杀了。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自杀，蕾欧娜也不会将自己制成魂器，她恨，恨做出魂器的自己，她更恨当时自杀的自己。

    她也恨为什么会来到哈利波特的世界，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死亡就是结束，她的第一世本来就该没有了后续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快乐的同时给她带来了新的痛苦。她想着蕾欧娜的了无音信，想着赫敏知道真相后的游离与恐惧，想着自己永远无疾而终的爱恋，蹲下将头埋进怀里哭了起来。

    “你杀了谁。”

    依蕾妮听着他靠得很近的声音一愣抬起头见他也蹲了下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制成魂器需要有人献出生命，可是十几年前的依蕾妮还很小……联想她刚刚想做的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他不敢相信，如此幸福的家庭怎么会让她产生那种冲动。

    “……是我，我把自己杀死了……”还在落泪的依蕾妮朝他扯出了个笑，对眼神闪动着的他说。

    昏沉的地下盥洗室埋着半截可以望到外边天空的窗，但因为天阴沉得厉害，光线还是微弱，映在斯内普晦暗不明的脸上像是为他蒙上了一层阴翳。

    一阵沉默过后，依蕾妮的泪在他将自己揽到他怀里站起来后流得更凶了。

    不要给她希望，她真的很贪心，会想要更多。

    “莱奥顿，这真是很愚蠢的行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在以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我要告诉你，在霍格沃兹是不会让你重蹈覆辙的。”

    依蕾妮被他推开后站好擦了擦眼泪，就算他暗示自己将原因说出来她现在也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自己因为想要拯救他们但自己认为自己做不到就崩溃了吗？

    “……现在收拾好你自己离开这里，因为私闯被封禁的地方赫奇帕奇因为你扣除十分，下不为例。”斯内普见她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干巴巴地说。

    依蕾妮瞪大了红着眼睛，所以这里被封是他做的？

    在依蕾妮有些怨念的情绪中，她又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小刀连同洗漱台上的叉子和其他刀具塞进了包里，在拿起台子上的盒子顿了顿，面带纠结神色地转过身来将盒子递到了还在盯着她的斯内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