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娜塔莎说，“这么快，我才读了一页。”

    班纳羞涩地笑笑，不敢说他其实早就读完3遍这一页了，就等着娜塔莎翻页。

    巴基扶着没站稳的叶西，切尔西默不作声地推开所有人就往外走。

    “哎——”叶西伸手想拦，洛基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头，一个小小的光点组成的洛基飘飘忽忽地飞了出来，跟着切尔西飞出有求必应室。

    “直播！直播！”托尼急吼吼地拖过小软椅，“你能不能把画面显示出来？”

    洛基哼了一声：“废话。”

    于是网瘾少年直接在有求必应室显示出了一块投影屏。

    切尔西在往楼下跑。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一部分在叫她回宿舍，钻进自己的被窝睡一觉，然后给爸爸写信。写什么呢？写她这一个月来在三十年前的经历吗？写她对小汤姆产生的不该产生的感情，写她在菲伊记忆里感受到的绝望和孤独，写她对纯血论产生的怀疑和厌恶，写她和菲伊的争吵，写……她怀疑汤姆杀了菲伊？

    不，切尔西悲哀地认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对爸爸全心全意信任的小姑娘了。她现在好像站在孤岛上，她只想找到菲伊，然后……

    她在二楼停下脚步，然后慢慢走向那个无人光顾的女厕所。

    最后那个隔间漫着水，她打开门的时候从背后油然升起一种恐惧，20年前的事就在2天前发生，好像菲伊随时会在她身后出现，嘴唇颤抖着问……

    她定了定神，走向最里面那个隔间，然后敲了敲门。

    隐藏在潺潺水声中的抽泣声停了。

    乳白色半透明的幽灵揩着眼睛飘出来，明显一副想发火却不敢的怯懦的样子。

    “我在哭……”桃金娘小声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菲伊？”切尔西叫出她的名字，“你还记得我吗？”

    桃金娘困惑地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抱歉，我有点看不清。”她嘟囔着说，“我的眼镜被汤姆拿走了。我怕出去迷路才一直待在这里……所以，你是……？”

    “……”切尔西瞠目结舌，“你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