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就准备这么直接问吧?”邓布利多装出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双眼闪动着愉快的光芒,“‘我知道你背着我偷偷摸摸在消灭魂器,我现在命令你把自己知道的和伏地魔有关的秘密都说出来’,你打算这样和她谈?”
斯内普的沉默给了邓布利多不太好的预感。
“强硬的态度只会让齐娅拉的自厌情绪越来越重,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醒道,“你不能——”
“我知道该怎么做。”
斯内普说,语气平静。
邓布利多看着他的魔药教授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摇摇头,从手旁的文件堆里抽出了一封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
“唉。”他一圈一圈解开文件袋的线绳封口,“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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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圣诞节假对于霍格沃茨的同学们来说算是相当平静地结束了。
齐娅拉从圣诞节后就一直在密切关注《预言家日报》以及魔法界的各处动向,但除了某几个巫师因为喝多了酒差点违反《保密法》之外,魔法界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
古灵阁没有出现失窃案,神秘事务司没有被窥探,魔法部的韦斯莱雇员没有被毒蛇袭击,伏地魔也当然没有回来。
齐娅拉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所经历的那一切惊心动魄只是她臆想出来的,魔法界并没有被称为伏地魔的魔头在暗中蛰伏,而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在孤独中聊以自.慰的最后挣扎罢了。
但她在回到霍格沃茨,在春季学期复课第一日的礼堂又看到斯内普的时候,脚踏实地的安心感与焦虑感真真切切地又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做的这些事都是有意义的。
她凭借自己的力量,靠自己的双手,把风雨挡在了斯内普的命运之外。
齐娅拉最近偶尔能感受到一些微末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集中于每天早晨在餐桌上看到和其他送信猫头鹰一起向她飞来的椰椰,还有在霍格沃茨的任何地点看到某位黑袍成年男子的身影。这种珍贵的快乐就像沙中的金粒,她在生命的河流中日夜淘洗才能筛出那么一点,但每一粒都足以让她反刍着捱过许多无眠夜直到天明。
她的勇气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充足,她越发想要赶紧消灭掉所有魂器,让斯内普能够真正地性命无忧。
这个机会倒是来得很快。
冬雪消融,天气一日一日转暖,齐娅拉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情绪随着日照时间增长而日渐高涨,同时增长的还有乌姆里奇的狂躁。
这位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女士发现有一撮学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危险的小团伙,但令人恼火的是她在动用了几乎所有行政手段的情况下还是没能把这帮人抓住。这种不受控制的社团就像是豌豆公主床垫底下的秘密一样让乌姆里奇晚上都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