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焖鸡顿了顿,“我好像听见了抽泣声?”
atg球球:“你没听错,纪哥偷偷哭了,我看见他在擦眼泪。”
atg纪渔:“你妈,老子这是感冒,sb。”
训练赛结束已是凌晨。
这种作息对电竞选手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火狐和黄焖鸡甚至还有精力开深夜直播——打从医院回来以后,队员们对萧望舒手伤的事情已经心照不宣,这俩就像是一夜长大的孩子,恨不得在梦里都朝着靶场甩两枪。
房间里,萧望舒睡了又醒,迷迷糊糊掏手机看了眼时间,被屏幕上大写的“02:17”吓了一跳。
张仙凡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下意识地出门去找,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浓厚地下了训练室。
这会儿火狐和黄焖鸡才刚下播,见了还没睡醒的萧望舒,火狐一愣,扭头问黄焖鸡:“月神会梦游?”
萧望舒:“我梦你m个b。”
“卧槽,”火狐震惊了,“梦游都这么暴躁?”
黄焖鸡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起床气。”
萧望舒果然很暴躁,一句不想多说:“张仙凡呢?”
黄焖鸡抬手指了指门:“刚出去。”
黑夜里,流云与明月分了层,萧望舒没太睡醒,于一片寂静无声中听见了拨打电话的响铃声,便恍惚着循声而去。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听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喂?”
打电话的果然是张仙凡,声音很低,说的是粤语:“老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张仙凡的普通话流畅得几乎没有口音,差点让萧望舒忘记他是个香港人。
接下来的对话断断续续,声音飘渺,语言晦涩,对萧望舒而言就像是加了密。
他还没找到张仙凡的位置。
张仙凡的通话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长得萧望舒几乎以为张仙凡已经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就听见张仙凡说:“我钟意左个男仔。”
萧望舒无师自通地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我喜欢了个男人。”然后险些一口口水将自己当场呛死——半夜三更强行将亲爹叫醒宣布出柜,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儿么!?
事实证明无论别人家的小孩在外有多优秀,回到自己家也还是个逆子。
在张仙凡倒霉亲爹反应的时间里,萧望舒终于找到了张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