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萧望舒无意识地往张仙凡的方向伸手,张仙凡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头都没抬,却准确无误牵住了他,十指紧扣。
他皮肤很凉,右手已经拆了线,余一条从食指到手腕,泛红结痂的伤疤逶迤,在那串花体字母纹身中粗暴地添上了格格不入的一笔。
“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
飞机在云层上飞行,阳光被窗帘挡去,kindle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忽然扭曲成了往日时光,浮现出了萧望舒的脸。
很久以前,在众多天赋异禀的少年中,他并不起眼,也不被看好,可他从未服输,于是憋着一口气,从狙击转到突击,最终成为自由人,与颜色比肩,流星划破黑夜般惊艳了所有pugb的观众,璀璨耀眼。
萧望舒就是这样坦坦荡荡,坚持不懈的一个人,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在靶场中提枪,也一次又一次地向张仙凡伸手,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认定的人就一定要去爱,以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近乎疯狂的执着成就了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张仙凡常常感到庆幸,庆幸他再艰苦也没放弃打职业,庆幸他再忐忑也没放弃张仙凡。
这是萧望舒一步步为自己求来,应得的一切。
湖南的天气比釜山暖和许多。
萧望舒刚上回基地的面包车,就接到一通电话,女孩子的声音清清楚楚落入大家耳中:“我怀孕了。”
???
这一刻,插科打诨的窃窃私语悉数静默,舟车劳顿的困倦从每个人的脸上散去,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试图用训练时特别锻炼过的听力认真吃瓜。
可惜萧望舒戴上耳机,全程就说了一个:“哦。”
众人啥瓜也没吃到。
火狐挤眉弄眼,用肢体语言问黄焖鸡:“月神的风流债?”
黄焖鸡摇头,摊手,示意他不知道。
然后两人一起用无比同情的眼神望向张仙凡,鹤归坐在张仙凡身后,默默起身将新买的一顶苍翠欲滴的绿帽子戴在他头上。
萧望舒回过神,看见张仙凡正用手摆弄着他那顶新鲜的绿帽子,而黄焖鸡和火狐眼神幽怨,尽是控诉渣男的表情,鹤归则眼不见心不烦,索性闭了眼。
萧望舒:“?”
某些时候特别不通人情世故的宇宙大直男萧望舒:“你们干嘛?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没干嘛,只是突然想唱歌,”小胖子说着,开口唱道,“爱是一道光~”
黄焖鸡接:“如此美妙~”
萧望舒挑眉:“你们有病?”
张仙凡:“指引我们绿色的未来~”
萧望舒顿了顿,鼓掌:“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