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得一个半月前,他在做工的时候晕了过去,过了七个小时才醒过来,第二天没事了,正常做工。
但是一个星期以后,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这一次休养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但是他自己说没事,是工作太累了。”宾格利先生仔细回忆着。
“他平日的工作量大吗?”
“我给他安排的都是很正常的工作。但是有工人向我反应,布克斯会接其他工人的活,然后收取他们工钱的一半,他接了三个工人的活来做,他晕过去的那两次都是忙不过来,熬夜工作导致的。”
福尔摩斯听了宾格利先生的话,若有所思。
“他的病情加重了吗?”宾格利先生问。
达西先生一直看着福尔摩斯。
“哈福德郡的医生瞧不好他的病,明天我带约翰去看一看……”福尔摩斯希望老伙计华生能使外来客的病有所好转,“至于不守承诺的韦翰先生……”
“你只顾忙布克斯那边的事,我会找到韦翰。”
福尔摩斯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我的兄长。”
黑夜盖住了一切,宾格利和福尔摩斯出去以后,达西先生才长长地叹一口气,松了松领结,看着窗外面一片纯净的黑色,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往他的肩膀上增加重量。
福尔摩斯离开达西的房间以后先去了一趟华生的房间,他这位老伙计是整个尼日斐花园最轻松闲适的人,既不用操心婚事,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只当这次来尼日斐花园是出来游玩,如果达西小姐的贴身女仆也来,那这次旅行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好的经历之一。
从呼吸来看,华生的睡眠甜美。
“约翰——”福尔摩斯拉长了语调。
华生还在睡眠之中。
福尔摩斯拿了墙角立着的一把伞,用伞槟去勾华生的被子,把他的被子勾到一边以后,又用伞槟戳了戳他的肚子。
华生感觉到腹部很痒,醒来,睡眼惺忪。
“明天跟我去见一个病人。”华生听到了同居室友像天鹅绒一般质感的声音。
然后,门一关,华生继续睡眠。
福尔摩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忙活了一天,却还没有准备睡觉,他坐到书桌前,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书的纸张已经旧得像被水浸湿过的秋叶。
他翻动了几页,在书上空白的地方记录下一个词:托梦。
事态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
克洛莉斯所说的那幢古堡,他曾经远远地看过一眼,阴沉如八月暴雨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