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在我之前就躲到教室外的走廊上了,她趴着栏杆,眺望着学园的操场,风扬起了她银白色的短发。
“你一点也不着急。”我说。
“因为很多事着急也没用。”杏月用一种奇异的、带着玄奥感的语调说。
“尤其是我自己解决不了,只能向人求助的事情。我总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尽可能地准备充分。”
我问她:“存在着我的世界有很多么?”
“很多。但是我遇到的这件事上,能帮到我的就只有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叔叔了。”她扭头看着我,表情非常认真。“你是不同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成了某个宿命论故事的主人公,一位能够看透未来的先知发现了我,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我的额头上,对我说:“你是不同的,你拥有独一无二的力量。”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故事桥段,因为每一位先知都是说话不说清楚的谜语人,云遮雾绕吞吞吐吐,一定要主角摸爬滚打直到最后一刻,才得以忽然醒悟一切。
那些故事的主人公总是需要用一生去追问自己究竟哪里不同?在最后一刻寻找到自己独一无二的力量。
“我有哪里不同?”我问道,“这不会是不能说的吧?”
杏月失笑:“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我可是处在求助的一方,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这个世界的你从来没有当过杀手。”
我瞬间联想到和太宰安吾的第一个打赌。
“所以你给我们读的这个「故事」里,我也曾经当过杀手?”
“是的……”
“顶尖的?”
“顶尖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全被太宰料中了啊。
“其实再往后读一点就会揭露出来啦,现在由我说出感觉少了很多惊喜。”杏月叹气,“剧透真是不好。”
“那个……”长谷川看起来是有话憋了很久了,“你们继续聊,我就先回教室了?”
这当然没有什么可拒绝的,于是长谷川如蒙大赦,躲避怪人一样迅速跑进教室里去,最后还很有礼貌地带上了门。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急着回去,莫非是突然产生玩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加入对战游戏的点子?
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一个阵营,如果是去了拯救人质那一边,大概又要被神乐嫌弃。
虽然长谷川离开前让我和杏月继续聊,但我暂时没有想再问的问题了。
原本我是想直接问她,「故事」中的三个人到底是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