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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歪了歪脑袋,双眸暗沉沉的:“别说的我好像打算畏罪潜逃了一样,我可是一直站在织田作一边的。”

    费奥多尔立刻表现出强烈对抗的姿态,神色里带着紧张和忐忑,并不直接回应太宰,仍旧对我喊话:“太宰治那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刚才已经用掉了,他杀死了关键的人证,现在又扔掉空枪伪装无害,请千万不要相信他!”

    太宰不理会费奥多尔说的那些,就盯着我看,语调轻松地对我说道:“抱歉,才答应过织田作去救人的一方,现在就干了杀人的事情。哎呀,可能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我天生就是个黑手党呢。”

    如果光听语气,会误以为这是在讲笑话吧。太宰脸上甚至都配合地出现了轻浮的笑容。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归属于某一方呢?

    费奥多尔紧迫地瞪着我:“你要包庇太宰治么?还是说……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你也要毁灭横滨吗?不,你是我的恩人,我不相信。”

    而我则是掏出枪,指向了费奥多尔。这番作为回应的动作完全辜负了费奥多尔口中对我的信任,以至于有些滑稽可笑的荒唐意味。

    他挺不理解的样子,好像有点被我伤到:“你就这么信任太宰治?你——”

    “别再说了。”我盯着他。“闭嘴。”

    这个动作真的能威胁到聪明的费奥多尔吗?我之前在赌场去骗不那么聪明的人时还需要太宰帮忙从旁找补。

    而眼前的费奥多尔早就清楚织田作之助是个善良的不杀主义者。

    但我此刻并不在意,或者说是无暇关心这种演技方面的细枝末节。

    因为——“我已经很生气了。”我说。

    设局,欺骗,离间,西餐馆出现不速之客,让太宰在我眼前杀死一个男孩,同时让我认为男孩是无辜的,进而证明太宰是邪恶的……

    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去达成目的呢?明明费奥多尔并不是真的本性邪恶乐在其中吧?

    就在昨天,太宰的眼睛里才刚刚燃起了对光明的期待,他才刚被我说服,要试着接触这世界有爱的一面了。

    而我,比起死亡我当然是更乐意看到生命。今天对我们完全是一记「迎头痛击」,站在谁的角度而言都恶劣至极。

    费奥多尔难道不是故意让一切都很糟糕吗?

    明明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温柔,应该努力把世界改变得温柔起来才对,到底有什么理由主动制造这种破坏?达成某个目的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我此刻并不关心费奥多尔的价值衡量,他当然会有他的理由了。比如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生气。

    我感觉到心脏在因为愤怒而燃烧,不可自控地心跳加速肌肉紧绷关节用力,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枪。

    香奈惠告诉我愤怒是一种力量,我现在非常赞同,真是太有力量了,以至于需要收敛。

    费奥多尔好像被我吓住了,他收起表情谨慎地观察我一会儿,竟真按照我的要求闭嘴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