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他给自己变了个羽绒枕头塞在后面,把双面镜丢在她那边的床上,“詹姆要是找我你负责把我叫起来。”他朝她笑,“毕竟我马上就要喝你给的魔药。”他从她手里接过魔药瓶子,拍了拍边上的位置,“不要聊聊吗?关于那个事。”
然后她就开始笑,笑得很冷,“然后呢,你需要一个拥抱?你很难受?”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见机行事,或许。”但他很欣赏多卡斯这种时候的神情。
“为什么是我?”多卡斯把那个瓶子抓在手里晃了一下,“虽然问了这个问题你乖乖喝药的可能性就变小了,但请原谅,该死的好奇心。”
“我是不是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调情?”小天狼星看着她浅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想。”
多卡斯把药水的瓶塞打开了,“你该喝药了。”
小天狼星把瓶子接了过来,医疗翼常用的玻璃三角瓶,活地狱汤剂在制作过程中可以是浅棕色的、深紫色的、雪青色的,但是优质的成品透明的像清水一样,可以加在任何饮料里,这也是生死水这个名字的起源。他盯着她笑,她就算是恼怒的时候看起来也还是正派得很,多卡斯一直都很烟火气,“我怎么能保证我睡过去以后你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喝了”,多卡斯伸出手,“给我,我喝。”
所以最后还是谁都没有喝,装着药水的玻璃三角瓶重新塞好了放进床头柜抽屉里,两个人规规矩矩盖着一床被子躺着,小天狼星大概终于明白了她的决心。但有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孤独的隔离好,更何况蜷在小天狼星身边,盖着一床被子很暖和,雪松的香气清刚明亮而有冒犯性,比到处都是的薰衣草洗涤剂的香味要有活人气许多。
多卡斯很快睡着了,但不是很安稳,翻来覆去,时不时地咳嗽两声——梦里的事情很是颠倒迷离——然后就被叫醒了。
“你干什么?”被吵醒的确是容易暴躁的,她已经准备去床头柜拿活地狱汤剂的瓶子了。
“多卡斯”,小天狼星看起来很奇怪,他在枕头上支起上半身,“所以要不要在一起?”
“我建议你睡醒了再问我这个问题”,她抱着被子,“我指,明天”,今天晚上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应付一波调情了。魔鬼的诱惑很可怕,只要一脚踩落就是深渊,梅菲斯特在浮士德博士耳边低语,只要答应了交易,付出的代价就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