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柱又离开了。
这时候贺沢诚已经有些明白过来,这是在教他如何使用金属杠杆获取食物吗?!
他为这个猜想惊得汗毛直竖。
——他变成试验品了。还是那种非常恶趣味的实验。
贺沢诚很生气地慢慢蹭到玻璃墙边,奋力,或者说是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玻璃墙,要求刚才看到的那人放他出去。
可无论是讲理、威胁还是乞求,那人通通置之不理。
渐渐的,本来就饥饿的贺沢诚在白费了一番力气后更加饥饿了,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保存些体力,同时因为难耐的饥饿,眼睛也不自觉地粘在了墙边的杠杆上。
他咽了口口水,缓解着几乎要把理智烧化了的饥饿感,努力紧绷起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屈服于饥饿产生的本能。
他现在看哪里都想吃,甚至不管能吃不能吃,他看着玻璃墙和金属地板口水都能泛滥成灾了。
但是他却万万不能去按那个金属杠杆。因为一旦满足了背后那人的恶趣味,这种事就永远不会停歇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到时候胁迫他不许停下的恐怕不再会是那人,而是变成了自己——沦落成乞食的赌徒。
就在贺沢诚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地走向金属杠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飘忽地传来,在封闭的房间里荡出一圈圈回音:
“小鬼,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贺沢诚猛然睁开了眼睛。
羂索今早来找贺沢诚的时候罕见地发现了紧闭的院门。
贺沢诚竟然睡懒觉了。
他想也不想地就翻墙进去了,径直走向卧室,想起昨天囚禁发生的事,他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准备偷偷溜进去逗逗他。
然而没想到这家伙正在做噩梦。
少年金发汗湿、双眼紧闭,嘴唇抿紧到发白,双手无助地绞紧了床单。
羂索先是面带笑意地欣赏了一番少年在痛苦中苦苦挣扎的模样,这才好心地叫醒他。
没想到少年醒后先是猛地坐起惊喘了一会儿,然后便惊慌地朝他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梦到有人把我关起来了。”少年脸埋在他肩膀处给他讲述方才的噩梦,闷闷的声音带着未褪去的恐惧。
羂索挑眉,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想什么呢,有我在,谁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真的?”
“真的,我保证。”
一个月过去了,贺沢诚看着羂索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文件的模样,有些郁闷。
羂索倒也没再像之前那样老是说一些刺痛人的话了,但是也没再跟他多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