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紧紧地盯着贺沢诚的后背,呼吸一下子顿住了,仿佛被谁扼住了希望一般:
“诚,你在说什么气话吗……”
“够了伏黑甚尔,”贺沢诚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猛地侧过头,余光扫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破碎的表情,强忍着心脏传来的刺痛,嘲讽道,“爱上诅咒、被诅咒欺骗得这么彻底,你可真够蠢的!”
贺沢诚说这话,仿佛只是在嘲讽伏黑甚尔,又仿佛是在喃喃地提醒自己。
说完后,贺沢诚又转回了头,他强行忽略自己心底翻涌的种种情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油杰那里不能去了,夏油杰虽然不像过去那般无懈可击,但受了伤的他仍然是一匹牙齿锋利的野狼。
夏油杰是这种情况的话,五条悟就也难说了,而现在伏黑甚尔,刚被耍了的他应该不会跟自己走。
贺沢诚想着,揪紧了被褥,现在自己只剩盘星教的信众,这一部分最稳定的力量了。
他正想着,伏黑甚尔却从背后抱住了他,贺沢诚心里一惊,但想着刚才既然已经放下狠话,伏黑甚尔便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正想挣脱,便被伏黑甚尔一把抱起,狠狠摔在了被褥中。
“欺骗?诚,你看着我,”伏黑甚尔捧着他的脸,眼睛隐没在黑暗中,只有唇角的疤痕异常地吸引贺沢诚的注意力,“告诉我,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贺沢诚却从这黑暗中感受到了伏黑甚尔隐隐的疯狂,他惊喘了一下,用力挣了一下,却被伏黑甚尔牢牢压制着,根本无法逃离。
“没有!”贺沢诚惊慌地口不择言,“你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贺沢诚听着伏黑甚尔喃喃地复述道,然后薄唇勾起,唇角的疤微微上扬,他声音压抑着危险,风雨欲来,“你跟那个咒灵操使也是这么说的吗?”
贺沢诚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他确实是也叫夏油杰放手了,但是夏油杰那匹狼怎么可能听他的。
但是这个他说不出口,也不想回答,这让他感到一种挫败的羞耻。
“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乐于顺从他?”伏黑甚尔笑了起来,“贺沢诚,他们只会利用你,利用你满足他们的私欲,你难道不明白吗?”
羂索因为收藏般的兴趣接近了贺沢诚,五条悟是想体验被深爱的感觉,夏油杰是在追寻自己膜拜的神性。
唯有伏黑甚尔,是因为他们彼此从小都是怪物而怜爱他。
然而现在的贺沢诚已经不懂这些了,他已经是诅咒了,断绝了理解人类感情的可能。
于是贺沢诚不说话,只是挣扎起来。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伏黑甚尔仍是似笑非笑地勾着唇,模糊的夜色中那道疤却醒目得像道警戒标,让贺沢诚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