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如纠缠的黑白蟒蛇般在心里缠斗,贺沢诚完全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对眼前人是爱还是恨。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他。
贺沢诚依旧无法忘怀这个匿名为“小泉纯子”的男人。
“纯子……”贺沢诚忍不住对他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压抑着一种深深的渴望。
羂索却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转头看他,他只是声音低低地慢慢道:
“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我知道你有办法。”
“为什么?”贺沢诚笑了一下,他浅金色的眼瞳波光粼粼,看起来既悲伤破碎又情愫婉转,“纯子,我需要一个答案。”
“别问了小鬼,”羂索轻轻闭上了眼睛,“照做就是了。”
然而贺沢诚依旧不依不饶。
羂索垂在宽大的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紧,他沉默了良久,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布满眼睛的立方体——狱门疆。
贺沢诚一下子住了嘴,眼神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想起来了?”羂索淡淡道,“那就照做。”
“否则你要是……可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贺沢诚愣了一会儿,然后他感到眼眶一阵酸胀,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他又哭又笑道:
“你宁愿威胁我也不愿意回答我?”
羂索背过了身,他声音低低地催促道:
“……快点吧。”
羂索生性谨慎,他总怕夜长梦多,贺沢诚一个劲儿地不肯配合让他总感觉心里隐隐焦躁,坐立难安。
然而不知为什么,身后的贺沢诚沉默了一会儿,却轻轻开口道:
“你……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羂索沉默。
能让贺沢诚看到他真正的肉身已经是他冲昏头脑的后果了,而名字在咒术意义上是最短的咒,羂索不太情愿暴露自己的真名。
可那个一直被期待着复活归来的人却说: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肯听你的话。”
羂索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背对着贺沢诚,视线低垂看着院中的青石砖,努力保持平静,掩饰着自己那一刹的异状。
最终他还是开口,声音低沉道:
“羂索,我的名字。”
紧接着羂索就听到身后的人轻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羂索一阵心跳加速,这种莽莽撞撞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