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书,耳朵却情不自禁地去搜寻贺沢诚的声音。
他听到了贺沢诚害羞的声音,嗔怪的声音。
这种小时候从来不曾见过的贺沢诚的另一面,这段时间伏黑惠其实已经见了很多遍了。
伏黑甚尔这个人渣是不会顾及他的想法的,随时随地地对贺沢诚或是偷袭或是索吻。
可听过这么多遍贺沢诚羞怯的声音,伏黑惠还是想再听一遍,再听一遍。
这种奇怪的需求似乎是永无止尽的。
然后伏黑惠听到了贺沢诚细细的轻喘声,那种在接吻的间隙时发出的下意识的求饶服软的鼻音。
伏黑惠翻动书页的手僵硬了,他心跳如鼓,却着了魔一般无法摆脱那些声音。
“甚尔……”伏黑惠听到贺沢诚气息不稳地小声求饶道,“我、我站不住了……”
伏黑甚尔这才放开了贺沢诚。
他笑着挑了挑眉,然后一把抱起贺沢诚:
“诚累了啊,那我抱你去休息。”
熟悉伏黑甚尔的贺沢诚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他吓得慌忙抗议起来。
“别!求你了,这是白天啊!”贺沢诚搂着伏黑甚尔的脖颈,慌张道,“而且我的学生还在这里,别这么做甚尔!”
“除了那个银发小鬼,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我的事。”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丝毫没有放下贺沢诚的意思。
他踹开房门,在贺沢诚又羞又气的抗议声中抱着他上了楼。
吉野顺平又想起了他得救的那天,在深红色的领域内,看到的那荆棘王座上的场景了。
吉野顺平猛地低下了头,红着脸完全不敢抬头。
直到伏黑甚尔不顾贺沢诚羞恼的阻止抱走了贺沢诚,吉野顺平这才敢抬起头来。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身边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狗卷棘。
“狗卷前辈?”吉野顺平呆了一下,唤他道。
然后他看到狗卷棘抬起了头,露出来一双破碎而空洞的紫色眼眸。
吉野顺平:“……”
吉野顺平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狗卷棘。
伏黑惠僵硬地坐在花房里的桌子前,僵硬地低着头假装在看面前的书。
他低着头,呼吸急促,眼睛睁大,失焦地看着面前的书页。
许久他才平静下来。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草地上的吉野和狗卷前辈,知道那个男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过贺沢哥了。
所以客人只能由他来送走了。
伏黑惠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他蹙了下眉,站起了身,顺手合上了书。
书皮上露出一个贵妇人来。
随手拿了一本书来应付一下的伏黑惠这才发现,他拿的是贺沢诚早上才问过他的《包法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