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伏黑惠也回来了,作为同样对贺沢诚有异样的心思的他,他敏感地察觉到了狗卷棘压抑着的崩溃。
但是伏黑惠没有说什么,他不是很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毕竟连他自己都如同一棵矗立在崖边、在暴风雨中极力挣扎的大树,极力挣扎在欲望的狂风骤雨中,不让自己的心被连根拔起,然后坠入失控的深渊中……
半夜。
沙...
贺沢诚打开花洒,冲洗着酸软的身体。
水珠从他布满红痕的肌肤上滚落,应付完精力旺盛的伏黑甚尔的他,难得有喘|息的时间。
贺沢诚关上花洒,擦干身体,穿好睡衣准备下楼喝点水就睡觉。
嗒...嗒...嗒...
贺沢诚接着稀稀疏疏落入客厅的月光下了楼。
他很熟悉这里的摆置,又只打算喝完水就回去睡觉,于是也没开灯。
可是他当他喝完水正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似乎有人。
贺沢诚接着月光看去,看到了一个银发少年蜷缩在沙发上的模糊身影。
棘?
贺沢诚有些疑惑狗卷棘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于是他走过去打算问一问。
可当他走近的时候,才看到了狗卷棘手上似乎摆弄着一个东西——是白天的那个戒指咒具。
贺沢诚满心里都是疑惑,然后他就看到狗卷棘忽然将那枚戒指戴到了手上。
贺沢诚心里更加疑惑了,他茫然地看着狗卷棘的动作,完全不理解他这是在搞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了少年的小声啜泣:
“贺沢老师——”
贺沢诚一下子呆住了,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雳。
那银发少年紧紧地抱着腿,毫无所觉地带着哭腔,还在喊道:
“贺沢老师——”
“贺沢老师——”
贺沢诚被少年的呼喊震得不敢置信地倒退了几步,倒抽了一口气。
沉浸在绝望中的狗卷棘一下子被惊醒了。
狗卷棘一呆,随即他就意识到身后究竟是谁了。
他浑身变得僵硬冰冷,心底却生出一丝丝卑微的期待,好像游荡的旅人在寻找那一丝丝希望的光。
然而当他转过头时,贺沢诚却意料之内地又后退了几步,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一副逃避的姿态。
狗卷棘的心再次跌入了低谷,如坠冰窟。
贺沢诚咬着嘴唇看向一边,脸上是一种惊慌混合着勾引了学生的难堪。
他感觉到狗卷棘那种异样又明显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逃。
贺沢诚慌张地转身,却被猛地从后面抱住了。
“棘!”贺沢诚小声惊叫道。
他慌张地挣了挣,然而这个看起来身材单薄又乖巧的学生力气却大得很,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