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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伏黑甚尔去世的前一年出现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葬礼上也没有上前劝说贺沢诚。

    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准确,五条悟现在成了贺沢诚的……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草木的香气,泥土的腥气,水汽的味道,袅袅地在后院散开。

    贺沢诚正对着桌子上的书发着呆,后门突然响起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贺沢诚循声望去,正看到五条悟放下两瓶牛奶。

    五条悟好像察觉到了贺沢诚的视线,他隔着眼罩沉默地看着贺沢诚,没有说话。

    贺沢诚也隔着沉闷的客厅一言不发地看着五条悟,没有说话。

    ——五条悟成了贺沢诚的送奶工。

    贺沢诚并没有订什么牛奶,这是五条悟的自作主张。

    贺沢诚垂眸看了眼空荡荡地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抿起了嘴唇,想起了之前的事。

    伏黑甚尔刚去世时,贺沢诚总是整夜整夜地挣扎着从眼泪中醒来,可每每他流着泪着醒来时,总能察觉到有只手在温柔地为自己擦拭眼泪,有时还会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脊背,安抚着自己。

    可只要贺沢诚一睁眼,却只能看到窗边明亮的月亮和摇晃的窗帘。

    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不肯见他。

    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很奇怪,虽然如此,也没有送客或告别的话。

    直到房檐上突然滴下几滴雨水,正好落在五条悟的白发上。

    那头乱翘的柔软的白发立刻像只落水猫一样打湿了一绺。

    五条悟依旧沉默着,像尊不会说话的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贺沢诚却仿佛看到了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

    贺沢诚一愣,他目光下移,看到了五条悟裤管上的泥点,迟疑地开口道:

    “你……要进来吗?”

    五条悟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见贺沢诚突然站起身,往玄关走去,走前说了句“请等一下”。

    五条悟拒绝的话到嘴边,沉默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贺沢诚就拿着一双拖鞋跑了回来,蹲下放到他脚边。

    五条悟看着他柔软的金色发顶,无言地穿好了拖鞋,看着金发少年又匆忙跑回厨房去沏茶,五条悟表面上很平静,但实际上——

    怦,怦,怦……

    有一种跳跃的欢喜和颤抖的恐惧交替着浮现在他心头。

    五条悟慢慢走进了厨房,伸手从金发少年身后接过了茶壶: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