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猛地一扭头,这声音,熟悉的我想再次飙泪。
“Ann?怎么了?”Reid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没看见任何不对劲的东西。
“没什么,神经大条了一下。”我挤出一个笑容,“你若有事的话就去吧。”
“嗯……好。”Reid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Doctor!”我叫住他,“这里是哪?”
“San Diego,怎么了?”
“没事,神经又大条了一次!”
我看见了Reid黑线了……
***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于是乎,我要怎么回去?我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害我落得这副下场的电话亭。靠买水果的几美元,绝对买不起从加州飞往维吉尼亚州的机票吧。
而Mr.Telephone回答我的永远是同一句:——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终于,我被这电话亭整的不耐烦了——狠狠拉开玻璃门,拎起听筒,用力挂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耳根清净了。
再次推开玻璃门,看着四周的景象,脸角抽搐了一下。很好,回来了,天还没黑,现在赶去水果店,说不准还没关门。
虽然运气不好,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水果还是要吃的,对吧?
3第三通电话
Shakespeare wrote: Nothing is so common as the wish to be remarkable.
(莎士比亚:没有什么比希望不平凡而平凡的了。)
***
“Nicole,你最近怎么无精打采的?”Esta趴在床上,看着杂志。
“有关细胞那课的报告我还没补出来呢。”我趴在课桌上,对着书本发呆,“能有精神吗?”
“那一章你不是学得挺好的吗?”Esta吃了一片薯片,舔了下手指,翻页,“离暑假还有一个月呢,不急。”
我扯了扯嘴角,没做声。我用我的生物书发誓,她说的人,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呜,又来了!这是我躲避电话亭的第三个日子了。
我望向窗外,红色的电话亭就这么屹立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响个不停,而且只要我不接,它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大。
这玩意一天出现个两三次,次次出现在我的附近,总令我想起一首诗:我接或者不接他,他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将脸埋进手臂中,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把《生物细胞论》,写成《电话亭的N种出现地点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