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片国土最敬爱的Mr.Telephone,您这次是要考验我的求生能力吗?我谢谢你啊,我是多么多么想,问候一下您的户口本呐。
‘嗖!’
一阵凉风擦过我漆黑的发丝,一小撮毛发在空中打了个旋后落在有些潮湿的土壤上。
与视线平行的树干上是一支尾端带着红色羽毛的金属箭——前几秒才划断过我的一撮黑发。
“看来我们的猎物不止一只!”
转过头随即后退一步,两位均穿着迷彩服的白人青年男子立在我面前,他们都背着箭筒,手握一把金属制弓。
“可不是吗?”说话的男人比另一位年长一些,下巴上有一圈细小的胡茬。
我小心试探,“我迷路了,请问……”
“哈哈,看,她说她迷路了!”另一位梳着披头士的发型,兴奋地打断我的话。
两个疯子就在我面前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但我,没讲笑话,所以对他们来说,笑话是我。
我家Mr.Telephone一直很体贴我,从未带我去过安全的地方度假,所到之处不是有手持冲锋枪的疯子,就是天天自虐、认为自己手上有个芯片的妄想症患者。看来,这次又遇到了,还是两个。
看来问路是傻事。
二话不说,转身就逃,谁知,我又做了另一件傻事。
“Run!”
明明已经开始害怕,我的脑子里却冒出了个冷笑话:为什么疯子会催你快些跑?因为他们是疯子。
一支箭擦着我的左肩而过,伤口处一道血痕顺着手肘滑下。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而死掉,前提是,我要活到那天才行。
身后已经没有了嬉笑声,要么是我跑得够远,要么就是猎人们已经进入了状态。
该死,猎物是我,我是猎物。
又是一支箭,我及时刹住,箭头□了右前方的大树,箭身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远。
我转了个弯,朝箭尾所指的反方向继续逃跑。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口袋里装得不是餐巾纸,而是一本英汉大词典,拍蟑螂、作挡箭牌,那东西绝对万用。
一支,一支,再一支,射空,射空,又一次射空。不是猎人的眼神有问题,就是他们想让我朝他们所期望的地方逃跑。
我的手臂在滴血,我的脚却不能停。手臂与脚没关系?那么,你见过双手紧贴身体两侧狂奔的人么?所以,我的左手臂真的很疼。
淡白色的云朵晕着橙黄搅乱了天际,不知名的鸟儿像被人勒着嗓子尖叫着回巢。傍晚,敢不敢迟些来?